彼时,永琰正于书房内与纪晓岚探讨经史子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之上,映出一片金黄。
忽然,一名小太监神色匆匆地闯入书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十五阿哥,傅大人,他……昨夜去了。”
永琰手中的书卷“啪嗒”一声掉落于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小太监,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大声吼道:“你胡说!定是你弄错了!”
那小太监被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结结巴巴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永琰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身体摇摇欲坠。
他顾不上许多,匆忙唤来萧慕擎。
萧慕擎正在庭院中舞剑,听闻此讯,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来不及擦拭额头的汗水,便跟着永琰翻身上马。
两匹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出宫,马蹄声“嗒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
永琰心急如焚,心中不断祈祷着这只是一场噩梦。
他紧紧地握着缰绳,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却丝毫不能吹散他心中的悲痛。
终于到了傅恒的府邸,府门大开,一片素白。
永琰下马时,脚步踉跄,若不是萧慕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险些摔倒。
他的双腿发软,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灵堂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走进灵堂,永琰看到傅恒的棺椁静静地摆在那里,棺木上覆盖着一层洁白的绸缎,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棺椁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触摸棺椁,却又不敢,仿佛一触碰,就会打破这残酷的现实。
他哽咽着说道:“六叔,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答应过要教我的,我还有好多没跟你学完呢。”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灵堂中回荡。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这么多年来,众人见证了永琰的成长。
他一直稳重得体,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失去了依靠的孩子,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