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有啥事您尽管吩咐。”
张奎这人要武艺有武艺,办事又利索,最难得是重情分。
许平安甚至盘算着,等时候到了就把张奎调到自己手底下当行军司马。
就张奎这能耐,当个行军司马绰绰有余。
眼下许平安正愁手底下缺得力人手。
千军万马好找,能干的将领可不好寻,这道理他门儿清。
箭杆交割完,跟张奎道了别,这趟县城算是没白跑。
跟着来的青山兵户和护卫骑兵,每人领了200赏钱。
让他们在城里置办些需要的物件。
完事儿许平安就押着酿酒用的粮食回青山村了。
这会儿青山村外头,筑墙的活儿已经干得热火朝天。
许平安开的工钱厚道,附近村子的乡民和兵户都赶来干活。
工匠营边上又搭起好几处窝棚。
都是这些外村人临时落脚的地儿。
等许平安回到青山,天都擦黑了。
地上依然是一派忙碌景象。
挑夫们吭哧吭哧地扛着扁担,把土石料往指定地点运。
工匠们边吆喝边指挥夯土筑墙,夯锤砸地的闷响此起彼伏。
许平安刚把县城运来的粮食搬进酒坊仓库,抬眼就瞧见黄文秀带着工匠们在土墙边忙活。
这姑娘灰头土脸的,粗布衣裳沾满泥浆,可她压根不在意。
许平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钟姑娘平时总穿粗布灰衣是有讲究的——沾了泥灰不显脏,搓洗起来也方便。
见黄文秀忙得脚不沾地,许平安知趣地转去看新砌的砖窑。
山脚两座砖窑刚完工就开始冒青烟。钟友才带着几个窑主正盯着工人和泥制砖,个个晒得黝黑。
许平安在旁边观察半晌,发现制砖虽不复杂,门道却不少。
先是选土讲究,非得用黏性足、颜色纯的细黄土。接着要过筛子、泡水、光脚踩泥,把杂质都剔干净。
和好的泥团塞进木模子,脱出来就是方方正正的砖坯。晾到半干再修边角,这才算能进窑烧制。
不过青窑村工匠的真本事全在烧窑上。
砖坯怎么码放、啥时候预热、小火转大火的时机、退火保温的诀窍,这些都是窑主们揣在怀里吃饭的手艺,外人可偷学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