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长,“罗泽凯打断他,“正因为薛岳同志已经不在了,我们更要还他一个清白。”
“如果这些指控属实,那就是对党和政府形象的严重损害;如果是诬陷,我们也要还薛岳同志一个公道。“
市里派来的代表也表态支持调查:“罗书记处理得当,程序合规,必须依法依规办事。”
葬礼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雨水顺着黑伞边缘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罗泽凯将手机交给纪委工作人员,转向于得水:“于镇长,请你当着市县两级领导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于得水浑身发抖,脸上的淤青在惨白的脸色衬托下格外刺眼。
“我。。。我当时喝多了,有些话当不得真。。。“于得水突然改口,声音细如蚊呐。
刘小光暴怒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在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着又要动手,被民警及时拦住。
罗泽凯抬手示意安静,目光如炬地盯着于得水:“于得水同志,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现在我代表县委正式对你进行问询,请你如实回答——薛岳是否授意村民违法加盖?“
现场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这个狼狈不堪的镇长。
于得水额头冷汗直流,终于,嘴唇哆嗦着,点头:“是……是薛岳授意的……”
罗泽凯沉默片刻,转身走向墓碑。
他亲手,将那条写着“人民英雄”的红色绶带,从薛岳的遗像上缓缓取下。
动作很慢,却带着千钧之力。
——这场本该庄严肃穆的葬礼,最终以荣誉撤销、调查重启而收场。
在回去的路上,崔永浩既侥幸又郁闷。
侥幸的是,这件事并没有把他牵扯进去。
郁闷的是,他丧失了薛岳这个安插到开发区的棋子。
从此以后,罗泽凯在开发区一家独大,再无人能牵制。
“不行,绝对不行。”崔永浩咬牙,再次拨打了董春和的电话。
他语气急切地把他的想法说了:
“董秘书长,我建议再提拔一个自己人,担任开发区管委会副书记,否则罗泽凯那边太难控制了。”
电话那头,董春和听完,沉默两秒,啥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崔永浩手握电话,一脸懵逼,额头青筋直跳:“这……这是什么意思?不支持我了吗?”
与此同时,罗泽凯已经回到了开发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