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并未扮戏,只着一身玄色常服,似在等待什么?
“吱嘎!”
秦福推门了进来了。
他脸上弥漫着一丝巨大的兴奋。
“大王,确认了。”
“安太后已薨,宫里秘不发丧。”
闻言。
魏王骤然抬起头。
那双平日里温润的眼睛,竟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得可怕。
“最近河北那边奚族闹得凶,东平郡王正忙的焦头烂额。”
“这消息传过去,军心、民心,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本王那侄女压下不发丧,也是怕局面失控,这也恰好证明安太后真的已死!”
“这恰恰是……天助大王啊!”
秦福眼中精光闪烁,语气变得亢奋而恶毒。
“大王,她越是不敢发丧,咱们就越能说,是她害死安太后的!”
“是她为了独掌大权,容不下这位碍眼的母后!是她不孝不义,罔顾人伦!”
“只要这风一放出去,大王,这就是现成的、捅破天的‘清君侧’、‘正朝纲’的大旗!”
“天下这悠悠众口,看她如何堵得住!”
魏王并未看秦福,而是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凝视那座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宫阙。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如同在吟唱,将心中翻腾的滔天野心,尽数倾注于一段即兴改编的戏词之中:
“哈!秘不发丧藏祸心,天赐良机助寡人!”
“她道是瞒天过海稳乾坤,却不知烈火已燃薪上薪!”
“孝字大旗手中擎,清君侧号令天下闻!”
“只待那——”
他拖长了调子,眼中全是噬人的光芒。
“万事俱备!只欠晋阳军!”
顿时间。
秦福整个人激动起来了。
“大王,你等待多年,终于要成功了!”
魏王收回视线,将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上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