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素净,虽说不缺雅致,但难免有些空落,说到底,就是缺了几分人气。
公冶皓素日就呆在这样的屋子里?
护卫早在进屋的时候就停在了外面,高程一直守在床边,见着阮荣安后走过来,压低声音飞快说了始末:
公冶皓后半夜开始发热,已经寻了大夫过来行针开药,只是不同于之前,此次这病来势汹汹,竟未能压制下去。
“大夫说,是心病。”
高程低声。
“家主昏睡中一直在叫您。”
这才是高程会叫阮荣安来的原因。
他不懂家主有多少顾虑,但这样危机的时刻,他希望家主在意的人能陪在身边。
说话间,阮荣安已经走到了床边。
素雅的浅青色锦被中,是公冶皓烧的火红的脸颊,他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眉心都是微微蹙起的,仿佛有着许许多多担忧的事,让他在昏睡中也无法放下。
“…如意…”
他有些不踏实的微微动了动,发白的唇微微嚅动,低声呢喃。
屋里太安静了,让这道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我该怎么做?”
阮荣安上前在床边坐下,轻轻碰了碰公冶皓的额头。
好烫。
“大夫说家主郁结于心才会如此,想请您来与先生说说话,说不定能好些。”
“…好。”略顿了顿,阮荣安道。
“你们都出去吧。”
她想对公冶皓说说话,但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茫然间,低声吩咐道。
一月几人离开的干脆,高程稍稍迟疑,也还是退了出去。
“先生。”
阮荣安摸索着将公冶皓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手白皙修长,只是太瘦了,骨节分明,腕骨支着,让人看着就揪心。
绵软的锦被盖着,阮荣安只是披了个披风手都是热乎乎的,可他的手仍然是冰凉的。
“你露馅啦。”她调侃道。
之前任她怎么说,公冶皓都无动于衷,还作势生气要撵她走,现在呢,一病就什么都掩饰不住了,还叫她的名字。
阮荣安轻笑着,一如将的闹他。
“原来先生也会嘴硬。”
“不过我不怪先生,人嘛,多多少少都会有嘴硬的时候。”
“可你怎么就生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