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天空越发黯淡,雨势将至。
天公不作美,这场雨在抵达峡谷前的上午落了下来。
经过商议,船只靠岸修整。
经过几天的行船,这里已经是全州地界了。
出了禹州,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自禹州起的越河在这边大地上平缓的流淌。
大片的粮田整整齐齐的分布在两岸,丰收的季节已经过去,新苗已经发了芽,一片青翠。
大船冒着雨在一个小镇便的渡口处停靠,准备等雨过去。
朦胧的雨将眼前的小镇和一望无际的平原河流笼罩其中,那是和繁华富丽的京都截然不同的景致。
时间在淅沥的雨声中变得宁静。
倏地,琴声响起。
阮荣安下意识以为是公冶皓在弹琴,只是再一听,又觉不像。
公冶皓的琴声幽邃,仿佛置身深潭,平静之下,是惊涛骇浪。而这道琴声,却轻快明朗,若山间清风,向人述说着自身的情意。
“这个琴声,是叶十一吧。”
阮荣安笑道。
陆七内敛,叶十一则要活泼的多。
虽然同行,但阮荣安与两人相处的并不多,每日倒是能见上几面,但她没怎么理会,便依旧有些生疏。
“变天了,先生怕是又要生病了。”
阮荣安有些担忧的说。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公冶皓就生了热。
其实从昨日起他就有些不舒服,随行的大夫立即开了药疏散,但等到今日下雨,他还是生了病。
“阮姑娘。”
高程守在门前,看到阮荣安来,忙轻声见礼。
“大夫怎么说?”阮荣安道。
“还是那一套。”
高程闷闷的说。
话出了口,他立即反应过来,开始详细解释。
但他不说阮荣安也懂,公冶皓的身体好不了,眼下不过是拖时间罢了。大夫……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
不过高程说着,阮荣安也就听着。
她进了屋,便见紧闭的屋内燃着两盏烛火,略有些昏暗的光芒里,公冶皓倚在榻上,脸色白到几乎透明。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公冶皓抬眼,“别被我染了风寒。”
他有些气短,说话带着些许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