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夏油杰感觉到衣领被泪水浸湿,心疼不已。
按常理,此时应有旁人上前安慰孩子,或至少对夏油杰有所责备,但现场却一片静默。
因为……
在怪刘海看不见的背部,小海月正面无表情地用眼药水在他的衣领上制造人工“眼泪”。
至于刚刚落到地上的泪水?
那自然也是先前滴的眼药水。她的演技可没有那么好,只能低头眨眼,让它缓缓滑落。
“明明我那么努力,明明不喜欢和杰以外的人说话……”她继续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念台词。
无人戳穿海月遥的把戏,尤其是家入硝子,她悄然走到夏油杰身后,开始录像。
“骗人的是小狗……”
“真的很抱歉,小遥……”这是不明真相的夏油杰。
“杰是小狗。”
“好吧,好吧,我是小狗。”他无奈应承。
“……那小狗是不是该‘汪’两声呢?”
这……夏油杰顿时语塞。
“算了。”
海月遥挣开他的怀抱,就在夏油杰误以为她生气,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看着他,倒退着走,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之前藏在袖中的录音笔。
轻轻一按,录音笔中传出夏油杰的声音:“我是小狗。”
“录到这个就足够了。”她满意地说。
完全被耍了。
还是被他那年仅八岁的青梅给耍了。
这一刻,夏油杰脑海里闪过那些被他压箱底的记忆:
小学当番时,她假装不懂日语,让自己成了她的“点读机”,一字一句地为她介绍;
探险废弃大楼时,她刻意用阴森的语调讲鬼故事,来吓自己;
因为找不到他,就故意去广播站,假装他的妈妈,满广场回荡着“夏油杰小朋友”……
糟糕,小时候被她耍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上来,数不胜数。
确实,无助地哭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夏油杰凝视着海月遥那恶魔般的笑容。
对味了。
“是杰和白毛大叔先骗我的。”她边说边将录音笔随意揣入兜里,“所以,我这么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