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思考,”夏油杰像是在向她提问,又像是在自问自答,“这两条道路,究竟有什么不同?转变的速度甚至赶不上非术师出生的速度,如果要彻底消灭咒灵,最终还是得通过杀戮。”
“许多与更多。”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本质差别?”
“就是在纠结。”海月遥一语定音。“但你动摇了,不然你也不会留在这里陪我喝酒。”
“可能是这样吧。”夏油杰敷衍地回答,随后又为海月遥斟上一杯酒,“所以,海月小姐,能否可怜可怜小僧?我只是陪您喝酒,请对我稍微温柔一些。”
不要再拿话一句一句戳他肺管子了。
为了堵住她的嘴,夏油杰一直不停地在给她斟酒。
尽管海月遥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眼神清明。
“我还不够温柔吗?”海月遥感到震惊。
她难道认为自己很温柔吗?夏油杰同样感到震惊。
人,贵在自知之明,但显然有人并不具备这一点。
海月遥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对了,关于夏油君提到的这一点,我有个想法。”
夏油杰表示会洗耳恭听,尽管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咒具上面可以刻术式。”她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将无为转变刻在咒具上?”夏油杰思索着。
这种高精细度的术式,无疑要极高水平的咒具使才能做出来。毕竟人脑是极其精密的器官,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先不论从哪里找到这样的咒具使。
而且,这种咒具的制作肯定是相当困难,很难做到量产。
一个真人和两个真人的差别不大。
夏油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如果不尝试,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可行呢?"海月遥歪着头反问。
她突然探出身子,轻拍夏油杰的脑袋,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继续说:"实话告诉你,像我这样的天才,预计只需一年多时间就能研发出第一代转换器。"
海月遥颇为自满:"你就以我为标准去找就好。"
“如果你想回去,就给笨蛋打电话;如果你想选择另一条路,就继续寻找方法。”
“你才27岁,还有大把的时间试错。”
“顺从内心,专注本身,以后会后悔也没关系。”
"此外,"她语气一转,"——夏油君,你是个孩子,多相信奇迹也无妨。"
"你看这里。"
她指向桌面上的酒渍,指尖微动,波纹便涌动起来,那原本已渗入木桌缝隙的酒液重新汇聚,在空中凝结成原来那颗水珠。
“都说覆水难收。”她笑着说,水珠在她的指尖上空悬浮,灯光下闪耀着光晕,“但奇迹,同样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