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仓那海一边愤怒地咬着爆米花,一边被迫听着身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只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她今日心怀不轨是真,但迎面看见白鸟任三郎的时候,她还是认真犹豫了一下的。
白鸟任三郎是个正经的富二代,不上班的时候,打扮的只比工作中更潇洒闲适,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装,配上不错的长相,是个一眼过去能让人感慨很有气质的贵公子型人物。
明知道自己是想要利用对方,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当想到要在这样一个异性面前,算计并杀死坑害了自己的现任,笠仓那海还是伤感了一瞬间的。
如果换个场景,换个地方相遇,自己说不定也是会对他心生好感的。
但现在……
“没一个好东西。”笠仓那海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没长大但就是小孩,长大了的就是混蛋……”
因为和唐泽交谈而专注看电影的白鸟任三郎自然没听见她的话,她的声音也被影厅的音响掩盖住了。
反而是和她隔着一个座位的唐泽,越过白鸟的肩,看了她因为愤怒,不停晃动的、头顶的绒球一眼。
唐泽的眼睛在黑暗里微微闪了一下。
伸手出去够饮料的笠仓那海莫名感觉手里的饮料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没有拿稳,掉回了扶手的饮料位当中。
被溅出来的可乐落到手上,她低低咒骂了一声,只觉得今日诸事不顺。
哎,下次再想动手杀人的时候,出来之前要不然还是做个占卜吧……
这么想着,笠仓那海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它,准备找放在里头的湿巾。
这一打开,夹在钱夹折痕里的纸片就径直掉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这是什么东西。
笠仓那海不记得自己有在钱包里放什么纸片,但还是担心会不会是客户名片什么的,有些茫然地拿起它。
就在这个时候,她早就设置好的手机闹钟轻轻震动起来,骤然亮起的手机屏将光打在了她手中的纸片上。
这是她原本预定好动手的时间。
等到邻座的倒霉鬼喝下安眠药,她就能把这个充满特征的帽子戴在对方头上,自己小心一些离开,再利用闹钟,让后面的孩子看见自己的“身影”。
可现在……
不等笠仓那海去熄灭屏幕,她的视觉先擅自聚焦,看清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笠仓那海的瞳孔猛地一缩。
目睹了这命运般时刻的唐泽笑了笑,放下了可乐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他弯着腰站起身,低声说,“十分钟就好。我要是错过什么精彩的地方,你记得告诉我。”
他都说了,这会是充实快乐的一天。
这个电影院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记得,涩谷地铁地下通道入口就在街的另一边,2分钟就能跑一个来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