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宁斯与嗤笑了声,“乔总现在不是还在证监会里吗?”
“而且,就在他被证监会带走的当晚,你就为了撇清干系撤了他的职,这种时候讲什么父子情分,乔董,我都替你害臊。”
“乔淮生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被一个小辈这么压着,生平第一次,乔南山在这种公众场合失了分寸,几乎就要破口大骂,“那个逆子不知道,你现在的钱是哪里来的,他晚上给你的小费吗?”
只可惜,宁斯与并没有跟他吵起来。
当初他在求到乔淮生面前之前,听过太多远比这还要难听许多的话。
是乔淮生救了他。
是乔淮生把他送到现在这个位置。
所以,就算是为了乔淮生,他也要将最后这场戏演得漂亮。
“哪来的钱?”宁斯与模仿着乔淮生当初的语气,“那不是乔董你给我的吗?”
“是您放出恶性消息压低纵缰的股票,又融资沽空纵缰。”
“纵疆的股票最低的时候是15。8一股,最高的时候却有75。3,3个亿下去,转手就有了十八个亿。”
这一场仗,恒盛跟纵缰两败俱伤,甚至要闹到他们两个亲自出马来争同一个标书的地步,市值蒸发了几十亿。
可那些少了的钱去了哪里?
在他们两虎争斗的过程中,有没有人暗中躲在山里,就等着最后的致命一击,渔翁得利。
但是,宁斯与一个学生,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谁能提前让他知道股票的走势,让他知道提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对纵缰动手,什么时候会开始收割?
他一直监听着乔淮生的手机,他明明一直监听着乔淮生的手机!
可是那一瞬间,乔南山忽然想起,当初有一次,乔淮生将宁斯与从车上揪下来。
乔南山以为他是跟小情人的情趣。
可是现在想想,就是从那天开始。
就是那天开始,乔淮生从拍卖会上赢了三个亿,开始对纵缰动手。
三个亿……三个亿,换了十八亿。
他的那个好儿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这个局呢?
又到底是……针对谁的局?
乔南山脸色煞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乔南山先生,”几个人却穿过坐席来到他的身边的,“我们是证监会的。”
当初带走乔淮生的人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只是表情要严肃得多:“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和您名下的恒盛涉嫌离岸资本操作,请配合我们接受审问。”
“什么?审问?证监会都这么说了,那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恒盛的现金可还没被冻结着呢,现在一个还没放出来一个就进去,不会真要完了吧。”
“就算不进去又能好到哪里去,恒盛搞了八倍的杠杆去压纵缰,现在银行的钱还不上,马上就要进行破产清算手续了!”
“行,行,”乔南山嘴唇颤抖,猛地吸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把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