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桉答得快,“三天睡床底下。”
薄轶洲又笑了一声,两秒后轻轻应了一下。
半小时后,向桉处理完工作,把刚看的几份资料整理好放在右手的抽屉,然后打电话给外面的吴筱,交代她下周的工作安排,电话再挂,关掉电脑才从座位站起来。
她从衣架上拿了大衣,往薄轶洲的方向走,快走近,听到薄轶洲的电话响铃。
薄轶洲从一侧的杯子旁捡起,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接起来。
很短的几句,他挂断通话,神情稍有凝重,向桉往前,问他:“怎么了?”
薄轶洲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爸妈在东郊的度假山区,我妈发烧,刚检查,轻度肺炎。”
年龄大了,宋敏芝身体一直不算好,虽然没有大病,但偶尔感冒发烧总是会被侵袭。
向桉把外套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来公司,即使住在那边也没问题。
薄轶洲弯腰,帮她把一旁沙发上的提包拿过来:“嗯。”
“你爸妈怎么会去东郊?”向桉接过包,皱眉又问。
薄轶洲沉吟,片刻后道:“过两天是我弟弟的忌日。”
第62章他把她的盘子拿过去
宋敏芝和薄海东夫妇两人两天前便到了这片度假区,只不过没有跟薄轶洲提前讲。
薄家从不过薄靖康的忌日,但薄轶洲知道父母每逢这几天便会来这个度假区,在失去小儿子的山顶住上一周,宋敏芝夫妇两个也知道薄轶洲每年的当天会开车来这里,一个人在山顶的某处木屋从前一晚的日落,坐到翌日的日出。
因为不想另外的家人伤心,所以他们从不在对方面前提起,但又因为是心底始终无法割舍的挂念,所以又克制不住来这里缅怀和祭奠。
他们都走不出去。
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想念那个永远停留在十七岁,朝气蓬勃的少年。
车快开到山顶时,薄轶洲缓慢地把车靠路边停下。
向桉本正在看导航仪,察觉到窗外景色停住,关了手中的电子设备,转头看向左侧。
驾驶位上的男人身上是早上出门时的那件黑色衬衣,车里暖和,外衣没穿。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目光透过前侧车窗,平静地落在不远处。
他眼神里有一丝像是没再看前方路景的恍惚,有一点失神,像两个月前,她深夜在薄家二楼书房的露台撞到他时的那样。
十一月,北城已经在降温,进入下旬,这几日远没有先前那么暖和。
越到山顶,气温更低,往山尖绵延的路被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向桉抬手盖在薄轶洲的手背,以往清丽的声线放低:“不走了吗?”
薄轶洲喉结轻滚了一下,反手捞住她的手,之后再松开。
他把车子熄火,左手从方向盘滑下,语调平稳:“嗯,稍等一下。”
向桉没多问,只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应好:“嗯,那我再看一眼导航。”
度假区的路铺陈坦荡,其它指示标示也一应俱全,根本不用看导航,只是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