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双氧水和棉球,抬头端详了一下降谷零的脸。
“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没想到他们俩下手还挺轻的……松田以前跟你打架的时候下手都比这狠点吧?”
诸伏景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
降谷零:“……”
降谷零指了指嘴角的伤口:“先纠正一下,这不是松田打的,是萩原打的。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卧底之后性格变了好多?”
“那不是正常的吗?”诸伏景光用镊子夹起一团医用棉花,浸入医用酒精之后,将吸满了水的棉花摁在了降谷零被打伤的嘴角上,“既然来卧底,当然要彻底改头换面了。”
降谷零毫不掩饰地发出来抽痛的嘶声,诸伏景光不为所动地摁着棉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没想到动手的居然不是松田,能惹得萩原跟你动手……”诸伏景光露出十分微妙的神情,“看来那位‘告死鸟’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
比起和降谷零在警校之中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就是那个不会和人轻易动手的人了。
萩原研二的情商点地相当之高,他擅长观察,原本去做刑事警察也很好,但这份观察没怎么被萩原研二正儿八经地用到过——除了以前松田阵平被污蔑私藏了子弹的时候;这份卓越的观察力通常都被用在人际交往、尤其是女性身上,用长袖善舞这个词来形容萩原研二也不为过。
虽然在女性中很吃得开,又经常去参加各种警校女生举办的联谊会,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萩原研二是个实际上待人疏离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越热情,实际上就越不好接近。
萩原研二重视社交距离,即使遇到讨厌的人也不会露出十分露骨的厌恶,几乎对谁都是微笑的表面友好……他是那个最会踩刹车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擅长踩刹车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出来比钟爱踩油门的松田阵平更易怒的情绪。
降谷零确实做好了挨揍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先动手的那个人会是萩原研二。
……但这件事是在各种阴差阳错下居然是个双赢的局面,最后率先动了手的萩原研二尴尬地向他道了歉。
“毕竟是救命恩人吧……对待救了自己命的人当然不一样了。而且他们四年前就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感情很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降谷零叹了口气,“关于告死鸟的情报太少了,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竟然认识……差一点,今天就真的要横着进医院了。”
“萩原明明就打不过你。”
诸伏景光将低着头拿出剪刀,扯下一卷纱布,用锋利的刃口将白色纱布裁剪成四四方方的正方形。
“但是我很奇怪。”他一边说,一边将纱布按在了降谷零的嘴角上,“告死鸟……按照你的说法,他是组织的成员,还很有可能是组织从小培养的那种,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豁出性命去救松田和萩原?按照他们认识的时间推测的话,今年岁的告死鸟四年前才岁……”
诸伏景光谨慎地提出了疑问。
“……该不会是萩原和松田对岁的告死鸟做了什么吧?”
他的问法很委婉,但降谷零秒懂了诸伏景光的意思。
他先是迟疑,随后露出了思想升华的表情,喃喃:“不……我想应该不至于……但是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怎么正直……”
“如果,我是说如果,”诸伏景光欲言又止,“如果他真的对他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感情呢?”
降谷零不是很想分辨诸伏景光话中的“他”和“他”分别指谁。
“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降谷零发出了咂舌的声音,“到底是哪个家伙招惹了告死鸟啊!四年前也才岁,萩原那家伙居然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