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午宴时多夹了两块板栗吃,夭夭就注意到了。
他的心中软成了一汪春水,愉悦的笑意宛如涟漪般荡漾在了他昳丽的眉眼之间。
谢应忱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正红色绣白鹰的荷包,塞到了她的小手里。
顾知灼一愣。
将荷包捏了捏,里面显然塞了什么东西。
“这……”她灵光一闪,“这是压岁钱?”
她有些新奇,又有些高兴。
她已经好些年没收过压岁钱了。
谢应忱扬了扬眉,正想让她打开看看,就见坐在他身边的顾知灼突然往他这边凑了过来,往他眉心飞快地亲了一下。
一触即逝,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压岁钱。”顾知灼随即就往后退去,洋洋得意。
她打开了那个荷包,把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
里头全是各式各样的金锞子,有猫儿,有鹰,有马,有鲤鱼,每一个都约莫拇指头大小,做得是惟妙惟肖,又生动活泼。
很显然,这应该是他提前请人定制的。
顾知灼把一枚鲤鱼金锞子捏在指尖把玩,笑容在脸上一点点地扩散,如春花倏然绽放。
窗外,这时响起了一阵阵“嗖嗖”声,好几朵烟花直冲云霄,在夜幕上绽放开来。
那璀璨的流光照亮了顾知灼的小脸,映得她那双漂亮的猫眼流光溢彩,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一丝娇媚,娇艳欲滴。
谢应忱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位置,眸子里笑意氤氲,欺身朝她她压了下来。
他也学着她,将薄唇贴在她的眉心,轻啄了一下,不太满意地说道:“夭夭,你不觉得这压岁钱太‘寒酸’了吗?”
顾知灼又看了看指间那精致的金锞子,很虚心地自我检讨了一番。
嗯,她给的好像是太寒酸了一点。
于是,她再次凑了过去,又在他的鼻尖上吻了吻,语气近乎呢喃:“这样呢?”
谢应忱的回应是,也往她的鼻尖亲了亲。
顾知灼如福至心灵,从上往下,柔软的樱唇印在他的下巴上,接着是耳后的一道伤疤,再往下是他脖颈上的喉结……
唯独避开了他的唇。
她吻过的地方,引起一阵阵轻轻的战栗,他的眸色深沉似夜。
忽然,他抬手按住了她的后颈,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绵密,唇齿间那香甜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侵入她的齿间,贪婪而又地克制索取……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后,东宫外传来一阵阵热烈如海潮的欢呼声:
“新年到了!新年到了!”
子夜过了,新的一年来临了,整个京城沸腾了起来。
谢应忱放开了她,两人不约而同地去看窗外的烟花,又不约而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