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鸾儿一向疼爱顾灼表妹。
谢璟越想越是心疼季南珂,缠绵的目光又急切地去追逐她的倩影,就见她正失魂落魄地看着前方的侯夫人殷氏。
那白皙秀丽的面庞是那么纠结,那么心痛。
谢璟像是针扎般心痛不已,心口一簇火苗蹭蹭地冒了起来。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武安侯岂不是还要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惹鸾儿伤心!
殷家只是商户,怕是也不能给殷夫人和鸾儿撑腰。
还是得靠自己!
“顾世子,这件事我知道了。”谢璟对着谢应忱拱了拱手,立即翻身上了马,一夹马腹,从芦苇胡同离开了。
清脆的马蹄声在狭窄的胡同里分外响亮。
顾知灼回头朝谢璟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她没有听到谢应忱到底和谢璟说了些什么,却又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近不远地与谢应忱对视着。
谢应忱扬唇一笑,肯定了她的猜测。
顾知灼抬手撩起了帷帽上垂落的轻纱,露出半边精致的面庞,眉眼狡黠如狐,弯了弯,无声地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随即,她就转过身,跟着殷氏、殷太太他们进了殷宅。
谢应忱站在原地,目送她步履轻快地迈过了殷宅的门槛。
他当然放心。
他的小姑娘从来都不是会依附任何人的菟丝花,她是一头山林间的狐,狡黠聪慧,心思通透,会狐假虎威……还漂亮!
谢应忱微微地笑,看着小姑娘在跨过门槛后,回眸朝自己又望了一眼,青纱飞起,如雾似岚,少女只露出了薄纱下那圆润白皙的下巴和优美饱满的樱唇……
她又对着门外的他挥了挥小手。
“夭夭!”
殷氏在前头温和地唤了顾知灼一声,这一次,顾知灼再也没有回头地走了。
这处殷宅闲置十几年了,是当年殷氏嫁到京城的时候,殷老爷夫妇特意添的这宅子,这么多年来,只有几个仆人在此看宅子。
这次因为二老来京城定居,殷氏提前半年就让人重新修缮了一遍,又好好地收拾了一番。
宅子焕然一新,连花草都是请人重新添的。
顾知灼随殷氏与殷家人来到了正厅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庭院的景致,耳边突然听殷太太语声慈和地说道:“你们先坐坐。”
殷氏亲自推着殷老爷的轮椅往正厅左侧的西偏厅去了。
殷家大爷殷焕心知殷老爷夫妇怕是和殷氏有事谈,就随意地找了个借口,笑着对殷太太道:“母亲,我这就遣人叫个大夫上门给父亲看看,再让人备些热水好给父亲洗漱。”
殷焕招呼着妻子,识趣地退下了。
西偏厅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将声音与视线全都隔绝。
看了眼闭合的房门,殷太太对着殷氏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单刀直入:
“阿婉,当年你生下鸾儿的时候,可记得有什么不妥吗?”
殷氏看着坐在圈椅上的殷太太,微微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