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对着李彻深深一躬,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朝着伤兵营的方向冲去。
秋白也无奈,只得自己捧着药瓶,准备等下给李彻上药。
足足卸了半刻钟,那甲胄终于被彻底卸下。
沉重的甲叶落在地上发出闷声,李彻长长吁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筋骨。
饶是他体魄强健,硬扛了不知多少下刀砍枪刺,也绝不好受。
万幸这身雁翎甲乃前太子珍藏的宝物,由能工巧匠千锤百炼而成,防御力惊人。
倭人足轻那粗劣的刀枪和软绵的箭矢,大多只能在甲叶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凹痕和划痕,未能真正破甲伤及皮肉。
但冲击力透过甲胄传递到身体上,造成的淤伤和震伤却遍布前胸、手臂和肋下。
一片片青紫肿胀,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秋白沾着冰凉刺骨的药酒,用力揉搓李彻肩胛骨上一块淤青。
“嘶。。。。。。”
剧烈的刺痛终于让堂堂奉王也忍不住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殿下可要忍着点。”秋白低声道,“淤血不揉开了,明日这条胳膊就动不了了,到时候更痛。”
李彻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堆几乎报废的雁翎甲,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这甲胄不仅是难得的宝物,更承载着自己的过去,当年自己多次出征,穿得都是这一身甲胄,都穿出感情了。
如今为了这一战,算是彻底毁了。
甲片碎裂、变形、脱落者十之七八,内衬也多有破损,想要修复,恐怕比重铸一套新甲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