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推开英子靠过来的身体,
“你这什么味儿啊?不是做过手术了吗?怎么还……”
英子身体一僵,满腔的柔情蜜意瞬间冻结,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
她嗫嚅着:“可能……刚才出汗了……我……我再去洗洗?”
裴嘉松没接她的话茬,反而突兀地抛出一个更冰冷的问题:
“这个……不会遗传给孩子吧?”
他指的是那该死的狐臭。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英子心里。
她的脸在黑暗中烧得滚烫,眼泪瞬间涌上眼眶,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哭出来。
“不……不知道……”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算了,睡吧。”
裴嘉松彻底失去了耐心,粗暴地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冰冷、抗拒的背影。
刚才还热情如火、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男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巨大的落差和赤裸裸的羞辱感让英子浑身僵硬地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洇湿了枕巾。
或许是那压抑的啜泣声过于明显,又或许是那瞬间的良心发现,裴嘉松背对着她,闷闷地、更像是为了结束这尴尬局面而找台阶下地说了一句:
“这两天……沙场的事你辛苦了。明天我去工地找咱爸,让他回来。小楠那样子,也就爸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两句。”
这话语里听不出多少歉意,更像是一道逐客令,宣告着这场短暂而屈辱的亲密接触彻底结束。
英子蜷缩在黑暗里,听着丈夫很快重新响起的鼾声,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那瓶昂贵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只剩下刺鼻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