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石榴所愿,她的这些话,门外的裴嘉楠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淬毒的冰棱,精准地刺穿了磨砂玻璃,扎进裴嘉楠的耳膜,直抵心脏。
他拎着水果袋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关节绷得死白。
他不明白,那个“明明白白”的结果尚未到来,石榴为何就如此急不可耐地的给他宣判死刑?
不甘,像野火燎原,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信!
这一定是气话,是看到万雁鸣躺在病床上的心疼,让她失了分寸……
——
和裴嘉楠一样,安子也不相信。
石榴那过于轻松的选择,过于简单的解释,配上她眼底深不见底的平静,安子本能地嗅到了不对劲。
“石榴,你是不是逗我玩呢?”
看安子狐疑地盯着自己,石榴扯出一个极淡、毫无笑意的弧度,
“你这人……我不说,你逼我说;我说了,你又说逗你。我逗你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太干脆了,连我都左右为难,你倒好,干脆利索的像砍瓜切菜!”
安子烦躁地抓头,他试图寻找佐证,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裴嘉楠,那去年暑假,你巴巴地跑去他家,守着他,照顾他……”
“他刚没了妈,一个人闷在家里,英子姐让我去看他,我能不去吗?你不也去了?”
石榴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溪流,冷静得可怕。
“是,我也去了,可你留宿了啊……”
“我留宿,是因为他烧得不省人事,又赶上暴雨涨水。安子,换作是你,你会见死不救吗?”
“行行行!”
安子被噎住,梗着脖子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