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期的少女本来就饿得很快,半夜跪着擦地板的时候,冬今几乎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委屈得直哭,透明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进木盆里,在脏水中泛起涟漪。
五条悟看在眼里,但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的某一天,五条夫人又?离开了本家出门办事。
五条悟又?想让星野冬今陪他放风筝。
他本以为,星野冬今会像曾经的很多佣人那样,因为被罚,不敢和他搭话,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那些被管家骂过、罚过的人,大多都在被罚后灰溜溜地远离他,除了必要的工作外,不再与他有?任何接触。
但是让五条悟没有?想到的是,星野冬今和曾经照顾过他的那些女佣们,都不一样。
她还是会偷偷地拿出那支风筝,牵着他的手在院子里跑着玩。
“为什么?”五条悟这样问?她。
冬今愣了一下,然后说:“什么‘为什么’?”
小小一只的六眼神子,用那双冰冷而水润的苍蓝色眼睛看着她,继续问?:“你不怕被罚吗?那天晚上明明哭得很伤心。”
听到他的话,冬今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已经有?些开始唱空城计前奏的肚子,想着如?果没有?晚饭,或许还是会饿得很难过。
但就算如?此,她依然陪着五条悟放了一下午风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冬今无奈地笑?了笑?,对?他说,“因为小悟很喜欢玩这个,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些。”
年幼的六眼神子是个安静得过头的小孩,就像人偶一样精致漂亮,但也像人偶一样冰冷。
那双苍蓝色的六眼,好像凝固着历史长河中永远不化的寒冰。
“小悟,多笑?一笑?吧。”冬今捏了捏他圆圆的小脸,很温柔地对?他说。
从那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星野冬今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但五条悟还会记得。
他听了她的话,从一个成熟且冷酷的小孩,变成了一个爱笑?但幼稚的大人。
思绪回?归到现在。
五条悟盯着面前的女人,目光很深邃,似乎不从她这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