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版裴辛抬手摸了摸鼻子,放下手摸了摸桌面,站起身再摸摸椅子扶手后,把椅子往里面推了推,又往外面拉出来了一截。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装作自己很忙。
“朕自然有朕的理由。”裴辛本不想解释的。但现在他只恨自己的嘴不能再说得快一些:“苍生教好不容易露头,正是将其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众臣了然,但大部分人依旧不能赞成裴辛的决定。
裴辛只道:“朕已有决断。”
众人再劝了几句,但裴辛态度坚决,说话言辞间十分有条理,能听出他是经过仔细思考,而非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一直没说话的右相对裴辛行了一礼:“陛下一切行为,乃是天命所向。陛下胸怀万民,忧国忧民,正是国家昌盛的基石。”
见右相松口,反对的声音这才淡了许多。
裴辛“嗯”了声:“这才对。朕又不会输,你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裴辛知道,自己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可他并没有夸大。
他擅长打仗更擅长打胜仗,更别提他这边还多了一个顾放之。
就算他真输了,顾放之也能将一切重头来过。
这也是为什么裴辛敢做下御驾亲征的决定。
想到顾放之,裴辛再心里一抖。
他小心地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顾放之。
从他刚刚不小心露馅后,顾放之一直没说话。但表情很正常,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但顾放之越这样,裴辛心里反而越没底。
收回目光,裴辛道:“朕明天天黑就出发,绕京郊小道出京,和精兵在冀州会和。这事除几位外不必有人知道,使节那边若是问起,就说朕病了,懒得见客。”
顾放之闻言猛地一个大抬头。
刚才他一直觉得奇怪。
读档之前他的确看到了裴辛似乎有抬手、想要拍桌子的动作。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读档后裴辛还是拍了桌子。
按理说,不可能啊。
读档前的状态怎么可能被带回到读档后?
莫非裴辛那个时候就嫌烦了?
可那时候也没人说话啊?裴辛喊什么安静?
口误?
解释的话,也不是没有理由。
但……顾放之总觉得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正拧眉思索,却突然听到裴辛说明天就走。
顾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