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然后了。
与他们所持的盾牌一样,他们的盔甲同样是最新的基斯钢铸造,那种光泽如同寒铁般的质感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辉。
头盔、护喉一应俱全,连微小的缝隙都经过了反复锻打与强化,几乎不给敌人的箭矢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那种射中眼睛或是喉咙立刻栽倒在地的景象,在这支部队面前根本不会出现。
这些盔甲是专门为应对阿苏尔而设计的,每一寸弧度都经过计算与试验。即使不用盾牌,仅凭盔甲本身的防御力,也足以抵挡住长弓手射出的锥形破甲箭,那些曾经让普通杜鲁奇士兵心惊胆战的箭矢在杜鲁奇迎来新时代后变得徒劳。
换句话说,哪怕是最娴熟的长弓手、哪怕在最佳的距离与角度下进行抛射,也依旧无法轻易洞穿基斯钢的防御。
这可不是在玩全战,不存在所谓的模块有血条,只要进行输出就会掉血的设定。
若真能像游戏那样单纯依靠射击来一点点削弱敌军,矮人们恐怕早就被地精的箭雨给灭绝了。
事实却恰恰相反,那些狗屁没用的地精弓箭手,在面对矮人钢铁洪流时,根本不值一提。那破弓烂箭连矮人的胡须都难以撕裂,又如何能穿透厚重的钢甲和盾牌?
更不是在玩没有体力设定的骑砍,箭射没了,还能捡地上的箭射回去……
真实的战场上,弓箭手并非无尽地拉弓放箭。每一次张弓,都是体力与肌肉的消耗;每一次拉满弓弦,都是臂膀与呼吸的博弈。
除非,弓箭手们使用了特殊的箭头,除非被法术加持了,直观表现就是无限体力,可以一直射。
除非,弓箭手们使用猎弓,近距离直射,但这是不可能的。
弓箭手在阿苏尔军队体系中的定位,是在远程上进行覆盖性的火力压制,扰乱敌军的阵型,让对手在推进或冲锋时被迫消耗更多的体力与精力。
并通过概率去摸奖,捕捉敌军盔甲未能充分防护的部分,命中脆弱的关节与裸露的缝隙,从而逐步削弱敌方的人数。
这种消耗与削弱,才是阿苏尔弓箭手的本职。其他所有的战术与战斗方式,都是在此基础之上的延伸与衍生,或是主动,或是被动。
随着五轮箭雨的齐射过后,弓箭手们不再浪费箭矢去射击那些基斯钢甲下的厄卫,而是果断地将目标转向了更具威胁性的四架弩炮。
与此同时,在瓦解了长矛手的冲锋之后,炮组也在军官的指挥下迅速调整了射击方向。左边的两组弩炮,缓缓转动着弩臂,最终对准了左侧下方的弓箭手百人队;而右边的两组弩炮,则冷漠地锁定了右侧的百人队。
在护盾被箭矢击打的“噼啪”作响声中,弩炮展开了新一轮的怒吼。
激射而出的分裂箭矢呼啸着划破空气,带着撕裂风声的尖啸,对弓箭手展开了密集而无情的覆盖。
一时间,惨叫声响彻战场,那些几乎没有任何防护的弓箭手,在弩炮的怒火下如同麦田里被割倒的稻穗,大片大片地倒下,血雾与惨叫混合着,形成了一幅血腥而震撼的画卷。
三轮射击过后,从小径中陆续冲出的厄卫们,已经集结成了三个较小但锋芒毕露的阵型。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有条不紊,宛如吃人的涌浪,在战场中央显现出狰狞的轮廓。
随着号声的骤然响起,随着各小队队长们齐齐吹响铜哨,那种刺耳的声音仿佛在催促厄运的降临。厄卫们的脚步如同鼓点般沉重而整齐,带着压迫感缓步推进,直扑向尚未完全稳住阵脚的长矛手方阵。
如果从高空俯瞰战场,此刻所呈现的画面,便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弓箭手拉满了弓弦,三支连珠箭已经搭在弦上,分毫不差地瞄准了三个目标。
随着那致命一刻的爆发,三支利箭便会同时激射而出,撕裂敌阵,带来毁灭。
更远的地方,阿斯塔里昂看到这一幕时,整张脸瞬间变得铁青,几乎要绿到发黑。他心中极为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