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
埃尔达莉娅连射三箭,箭箭皆中,精准地命中了突袭舰的同一位置,但并没有什么用。
下一刻她猛然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剧变,她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毒瘴,那是一种扭曲的雾气,浓郁、翻涌,颜色灰白中透着病态的淡绿,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逼近。她的眼睛瞪大了,瞳孔微微收缩,猛地逆风高呼。
“散开!”
然而,已经太迟了。
下一刻,已来不及调整方向的战马带着她直接冲进了毒瘴中。
毒雾扑面而来,如同一堵有毒的墙壁将她笼罩其中。她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音撕裂了空气,随即是痛苦的喘息。她感觉自己的肺被某种腐蚀性的力量包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空气变成了毒药,她的力量在迅速流逝,像是被抽干了本源。
她的反应变得迟钝,她的动作被迟缓所束缚,而她的战马也开始步履蹒跚,腿部颤抖,挣扎着保持最后的意识。
与此同时,施法完毕的哈格林再次来到船舷旁,悄然露出半张面孔,冷眼看了一眼下方的景象。当她看到自己所释放的毒瘴已经将大部分掠夺者笼罩其中时,她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如黑色水银般流动的欣然。
接着,悬浮在空中的突袭舰如被唤醒般,轰然启动,舰体微微震颤,随即开始加速,向一直前进的队伍追去,舰身在空气中划出锐利的痕迹,如一柄正要斩落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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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艘突袭舰,以十艘为一组,编组为斜线阵列,也就是梯形阵,彼此错落有致,如利刃之锋,直指塔尔·乌斯维的方向飞去。但它们并没有径直飞向目标,而是向城市的南方偏移,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拉升高度。
没办法,突袭舰的爬升太慢了,这是结构与动力系统的限制,需要逐步拉高高度,不能骤然上升。更重要的是,城墙上的鹰爪弩炮可不是先前软绵无力的弓箭所能比拟,一旦进入其射程之内,一旦被击中,等待突袭舰的就是被击落,被撕裂。
其实,以如今施法造诣暴涨的哈格林而言,她完全可以粗暴地调用能量,制造强风或压力,将四十艘突袭舰强行推向高空,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将舰队整体托举而上。
她能做到,甚至可以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完成。
但她没有这么做,在她看来,这种做法是没有必要的。作为规则内的得益者,她信任规划,拥护规则,更信任自己曾经制定的操典与战前安排,老老实实按照计划一步一步推进,才是当下杜鲁奇该有的方式。
她离开船舷,走到了另一侧,探头看向远方的塔尔·乌斯维。
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那样一瞥即回,而是一直盯着这座城市看,注视着,思索着——这是一座并不算大的城市,但对杜鲁奇来说,却极具重要性。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城市的轮廓,看见了记忆中的景象。
眼前的塔尔·乌斯维,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那个养育她、塑造她的克拉卡隆德。
谁让塔尔·乌斯维在某些地方,与克拉卡隆德有着如此相似的轮廓与结构呢?
克拉卡隆德坐落在红毒河的出海口,那是一条浑浊、泛黄、散发着刺鼻硫磺味的河流,河水无法饮用,终年弥漫着雾气与死亡的味道。
而塔尔·乌斯维同样如此,位于凤凰河与沉香河汇流而成的出海口,但不同的是,这里的水是如此清澈,波光粼粼,如镜面般反射着阳光,这是一种她在旧时代克拉卡隆德从未感受过的纯净。
此外,塔尔·乌斯维也没有像克拉卡隆德那样由纳迦瑞斯大桥贯通南北,占据两岸,形成天然的防御和控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