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明明一点味都没有。
皇帝陛下叹了一口气,自己坐到他旁边,拿着干帕子擦上他的头发,圆润的耳垂就在手边,他没忍住捏了一下,惹来柯明安不满的凝视。
“今晚月色正好,去赏月吗?”
“没力气。”柯明安靠在他腰上,有气无力,宫向晨虽然武力比他想的强很多,但意外对他不设防,湿漉漉的头发体贴到这种要害上,不但没挣扎,还顺势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那下次我轻一点。”
“……就不能没有下次吗。”
宫向晨俯下身,两人头颈交缠,仿佛真是一对刚刚成婚的甜蜜新人:“你可是我唯一的夫人。”
说到这个柯明安就来精神了,他惊讶似的指了指自己:“唯一?”
他嗤笑一声,直接推开宫向晨,打开窗户,让他看:“三宫六院,哪来的唯一。”
“花言巧语哄人,话说得真好听。”
任务是毁掉宫向晨的厉朝大业,柯明安已经意识到干佞臣干暗杀都不行了,他……学一下怎么当妖妃吧。
比如,先发发脾气?
没见过谁家妖妃活得窝囊的,正好拿宫向晨试试手。
宫向晨嘶了一声,嘴角不自觉翘起。
可能男人骨子里都带着点贱,他就特别喜欢看柯明安朝他发脾气的模样,无论是在摇椅上湿着眼眶发怒的模样,还是现在这样。
早知道那晚他就硬撑着不睡把人留下来,平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我可只跟你发生过关系。”他把柯明安压在窗台上,似笑非笑,“夫人,怎么拔出来就不认我了。”
不知何时,他的自称就换成了我,柯明安看他的眼神也不像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更像一个,登徒子。
“不要叫我夫人!”柯明安被他的话弄得耳根发热,依照他们的上下关系,怎么说也轮不到他被叫夫人吧,怎么云文易和宫向晨都这样。
宫向晨笑得更开心了,非常熟稔地扣住柯明安的手:“郎君。”
他以前可是纨绔子弟,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会为一个称呼害臊呢,嘴上哄几句又不会怎么样,反正在心里,怎么想的他自己清楚。
外冷内软的暗卫,就是他天生的夫人。
一旦逗破了那层寒冰,皮子里的香甜软陷就全漏出来了。
宫向晨不相信一见钟情。
在这个家伙不知道的时候,曾经那点微不足道的惊艳,已经发酵成足以成为日久生情的模样了。
—
他跟柯明安第一次见面,在十年前。
王公贵族模样的青年晃着扇子在河边散步,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戴着斗笠的柯明安——那时候还叫鱼安——就坐在河边的大石上。
比起十五岁六岁时仍是瘦瘦小小的模样,现在鱼安俊秀得让人眼前一亮,夏日炎热,半露出来的手臂上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拿着话本看得认真,浑然不知身后男人的靠近。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