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要是分家的话,整个陆家不晓得多少资源和财产要被陆开疆一个人带走。
可若说陆开疆这一边占了便宜也不算,因为陆开疆的父亲老早就跳出来坚决反对分家,说是这些年大房为了整个陆家的荣耀做了多少的贡献,不管怎么分家都不公平。
夏稚私心揣测,陆父大概觉得整个陆家是一个整体才像是个吓人的庞然大物,若是分开了,立即就和其他新贵老贵没什么区别,并不突出。
这样考虑也是正确的,的确合起来才能利益最大化,陆哥从小就致力于将整个陆家收入囊下,如今基本是做到了,怎么又要分出去一部分呢?
夏稚也搞不明白,或许陆哥是觉得不管做什么还是总有人掣肘,所以断尾求生?
他看陆哥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端坐在老爷子身边听所有人或情绪激动,或足够愤怒的发表意见、陈述不公,等到所有人基本表示完毕,他的陆哥才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随后咔哒一声放下茶杯,淡淡开口说:“既然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我就代替老爷子说几句心里话。”
众人瞬间安静。
“要分家,当然不能按照谁出的功劳多,谁就分的多,自然是按照人头来,只是济南那边的生意全是我去跑的,也刚刚起步,所以那边归大房,天津的百货大楼和旁边街口的三十家铺子,是早年我从中公借的钱买的,这些叔伯们应当也知道,当时大家都反对,所以我便借钱买的,这些年钱也换的差不多了,自然跟家里是没有关系的。”
“其余的书社、一些地产和四合院,还有钱庄,这些由二房继承,三房则也有自己的产业,至今还欠着中公四十万两,这些钱不需要还,且把天津的三家酒楼和歌厅归三房所有。”
“最后老爷子自然由大房养着,这样,有无异议?”
夏稚听了个咋舌。
他是从不晓得陆家产业简直遍布整个天津各行各业,他没有细数,如今光是陆哥自己手里的三十套铺子,那每月的租金都是一笔不可细数的数目。
相比较之下,他家至今也没瞧见个进项,真是惭愧惭愧。
他搓了搓手指,忽地又想起来陆哥答应帮他要回陈家还有其他叔叔伯伯拿走的那些铺子,也不知道这事儿陆哥办了没有,或许……或许忙忘记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提。
人家家里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还只顾着自家的事情?
但凡提出来一个字,都显得他很不近人情。
这事儿到时候还是约着大姐二哥一块儿去谈。
自陆哥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场上竟是依旧没有任何人发表言论,众人表情各异,夏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也分辨不清楚谁想分家,谁不想分家,正是思考的时候,身边的陆开林忽地又小声喊他:“夏三,一会儿要不要宵夜去?或者歌舞厅?多少年没见了啊,叫上我哥还有陆开疆一起?”
在陆开林的记忆里,陆开疆和夏稚这两位可以说是基本孟不离焦的,只要邀请陆开疆去,夏稚应该是也要去。
干脆就喊夏稚去朋友的舞厅好了,听说也是新开张的,最近生意极好,还能给自己一个卡座,最前排的位置……
也不知道夏三会不会喝酒,灌醉需要几瓶。
天啊,就这小模样,也不知道衣服下头是什么光景,大约也是和脸蛋一般,白里透红的。
越是这样想,陆开林越发无法将视线从夏稚身上挪开,开始觉得夏稚哪儿哪儿都像是藏有吸铁石,叫他目光死死钉在夏稚身上。
小夏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儿时伙伴的眼神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他叱咤名流场那么多年,什么好的坏的没见过?更何况只是眼神。
太明显了,从这位陆开林第二次没话找话,夏稚就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很可惜,夏稚看着眼前的陆开林,只觉得这人眼睛不够大,眉毛的颜色不够深,鼻梁更是不够挺,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不远处不动如山的陆哥。
两人气质更是天差地别了。
他爱陆哥身上那种无法言说的沉静的匪气,有种斯文但又随时爆发的力量感,这种感觉目前为止他还当真只在前前任身上看见过,很可惜那位纪世宗纪大少爷脑子简直有病,不然……没有不然,哪怕没有病呢,小夏心想,纪世宗也比不上陆哥一根汗毛。
“啊,怎么办,最近家中俗事繁忙,今日来参加婚宴都属实是好不容易抽空来的,一会儿还要赶回家去看望侄儿,侄儿前段时间差点儿病去,身边没有人可不行的,开林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夏一副真的很抱歉的模样,眼睫毛都垂着,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