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涧对岸的密林深处,众人在一间废弃的木屋内落了脚。
看这屋子的布局,应该是某个猎户进山打猎时的居所,只是不知何原因,此处已是荒废了。
楚知熠拾来了干枯的树枝,点起篝火,温热的火光在屋中央跳跃,驱散着林间的湿冷,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和血腥味。
萧衡被安置在角落用干草铺就的简易床铺上。
乔念已为他拔除了毒箭,剜去腐肉,敷上了解毒生肌的良药。
但剧毒侵蚀加上失血过多,他仍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耿叔在一旁小心地照看着,凝霜则红着眼睛,用湿布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萧何坐在哥舒云身边,粗粝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哥舒云冰凉的手。
目光沉沉地落在昏迷的弟弟身上,又扫过乔念疲惫却依旧强打精神为萧衡换药的侧影,最后落在妻子微隆的小腹上。
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愧疚感和无力感汹涌而来。
萧衡中箭,差点落下山涧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乔念飞身扑来的样子,也同样叫他揪心。
他不知道,对方的那支弩箭,到底是故意冲着哥舒云,还是巧合,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在那万分危急的时刻,他们成了拖累。
哥舒云的脸色同样难看。
她微微侧头,目光与萧何交汇,明明什么都没说,可二人却都看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深意。
萧何的眼底,染着忧色。
哥舒云却是勾唇一笑,冲着萧何微微点了点头。
是在告诉他,她支持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