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老祝有些为难,但少爷,您一直不告诉我们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我很担心。
刘斯年回头看他,老头满布皱纹的老眼里都是关切,他别开脸。
我一向这样,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祝几不可闻的叹息,担心什么他说不出,总不能说,他担心他的命吧。
……
翌日清晨,天还没有亮透,刘斯年便带着谢时暖下船。
谢时暖望着眼前的快艇不解道:我们不去江市
去,但不坐这条船。刘斯年走出舱门,随口道,莫非你和沈牧野在码头有约
谢时暖心头一跳,忙道:没有。
两人上了快艇,不多时,便被送至岸边的一个私人码头。
车子早早就等在那里,三辆同款同色的宝马,刘斯年把谢时暖送上了中间那辆,亲自驾车。
他们在郊野中穿行,谢时暖望着窗外的风景,渐渐看明白了。
这是江市乡下
嗯。
你家老宅居然不在市里……
刘贵河祖籍是江市南边的刘家村,发达后衣锦还乡,除了修小学修图书馆外,还在附近一个风景不错的小山上买了块地皮,所谓老宅就是那座别墅,说老倒也老不到哪里去。刘斯年转动方向盘,谢玫来这里时,刚刚建好没多久。
我记得你说过,那里有一片玫瑰园。
对,就是为了迎接谢玫这个女主人,刘贵河特意把原本要挖池塘的地方改成了花园,种了一大片玫瑰,谢玫很喜欢那里,在她身体还好的时候,一天大概有半天是在花园度过。
谢时暖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
我不懂,她既然怀了孕为什么不回去找谢骏,谢骏再逃避,不会逃避他的孩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离婚的。
谢玫没告诉过我,刘贵河认为应当是她赌气,预备着先嫁人,过个三年五载再带着我登门报复谢骏。刘斯年缓缓道,他的猜测有点道理,我也觉得她赌气的成分更多,你听了有关她的很多故事,应该明白,她很任性。
谢时暖想了想道:确实比一般的女孩子稍稍任性一点,但也不能全怪她,如果谢骏够担当,廖红娟够朋友,她的小任性也不会造成什么特别的后果。
你也说如果了,她的任性不止在这方面,后来她后悔,后悔和谢骏分开后悔为了孩子下嫁,她不能对着刘贵河发泄,只能来找我。
刘斯年笑道,所以,我出生以来讨厌的第一个亲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