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粟没注意听他后面的话,目光紧紧盯着丘左的眼窝。她以为那眼窝微微凹陷是因为人老了自然而然的缘故,这才后知后觉,他是真的瞎了。
“您的眼睛……”
“无碍,跟那三足金乌打了一架,才损掉一双眼睛而已,是我赚了。”
老头子说得云淡风轻,却让赵一粟喉咙忽然酸涩了一下。
这老头子固然癫狂、抽风、难以理喻,可为了收她为徒,竟付出至此?
便是冰疙瘩一样的心,也该软了。
赵一粟眨眨眼睛,满肚子的牢骚和委屈消失殆尽。
沉默在洞中蔓延着。
许久,赵一粟忽然说:“先生。”
她顿了一下,规规矩矩地跪坐着,说:“我已拜过师父,便称您一声先生,您愿投桃我定报李,我赵一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您对符术的赤诚,晚辈斗胆,愿接一次。”
说完,她跪坐着朝老头子磕了个头。
左丘满心欢喜,笑得像个孩子:“好!好好好!那便开始上课吧。”
赵一粟本来快要涌出来的眼泪秒速憋了回去,望着左右狭促肮脏的泥洞:“在这儿?”
左丘没理,径直拿出一摞空白符纸:“我现在就教你画五品符,画不完不许走。”
说完往地洞四周设下了足足六层结界。
六层!
赵一粟:“……”
我后悔了!放我出去——!!!!
++++++
眠仙楼内。
江云尘:“她失踪了?”
钱宝丞紧张地站在对面:“赵师叔派人送信,约好的要我把那个谁带来,三人一起在灵韵宝铺内谈事情,可我们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人影。本来也不该如此杯弓蛇影,实在是烟云洲刚刚出现了高阶妖兽,处处戒严,清点人数。听说有些人已经失踪了,我实在坐不住,到处找过,都不见赵师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