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我说的全是实话,我也不怕出丑,因为不说不行。”
金方斌说到这里,看着其他厂领导:
“你们也说说吧,有什么想法,向县领导说出来。”
谁敢说啊?
其他厂领导你看看你,我看看你,最后都低下头,一个也不敢说。
刘相斌听到最后,终于明白,金方斌开头说的漂亮话,都是为后面用诉苦方式拒绝执行县政府的决定作铺垫。
真是一个滑头!
刘相斌心里火冒三丈,他提着嘴角淡笑一下,厉声责问:“金厂长,你说了这么多,最后的意思是,县政府的决定不能执行。”
“要是执行的话,你们北兴造纸厂就要倒闭,就会破产是吗?”
金方斌愣愣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刘相斌又嘲讽道:“所以你们一个亿的无息贷款也不要,怕用了还不起。这样说来,我们县政府的决定是一纸空文,我们这么多人今天来,也是白来了。”
“你们为了工厂生存,还要按照原来的样子,继续把污水排入农田和河流,是不是?”
金方斌闭嘴不答,算是默认。
刘相斌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拍会议桌,指着他:“金方斌,都说你难说话,很顽固,不肯整改,顶风作案,我还不相信,原来真是这样!”
“你根本不把县政府放在眼里,也不把县政府的决定当回事,只是口头上说得好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
“我要告诉你,这次你必须执行县政府的决定。不然你就是抗命违法,我们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得能点着火。
但金方斌一点也不怕,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冷冷说道:“刘县长,你处理我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你索性把我抓进去,我真的没有办法养活这么多人,你们县政府能养活他们最好,我表示由衷的感谢。”
刘相斌气得又拍了一桌子:“金方斌,你竟敢威胁我们县政府,太嚣张了!”
会议室里的领导们个个都吓得脸色铁青,不敢喘气。
金方斌不还口,却也不认错,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