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之屏住了呼吸。
“第一,孟曼边境,雨夜。”
坤爷把杯子放回杯垫,发出很轻的一声脆响,“他带了几个人,从一条旧便道切进去。”
“对面有重火力,车载机枪,两处制高点,打掉了几十个,全身而退,雨太大,血都被冲干净,第二天只剩一地空弹壳。”
他没有渲染,也没有形容词,只像在念一条报表。
越是平,越叫人心里发毛。
宋敬之指尖抖了一下,忙把手背在身后。
“第二,前阵子的矿场。”
坤爷继续,“边境那块,闹了三天三夜,孟缅和曼国两边的边防军都出动了,有人说是山风,火借风势;有人说是管道走火。”
他顿了顿,“不是,是人点的,点完,拔了线,搬了口,换了人。”
宋敬之一激灵,下意识脱口:“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那个?”
他当然知道矿区的事,不仅是边境的人,但凡对那边事情了解点的,都知道。
坤爷看了他一眼,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把视线收回到杯口:“你听过就够了。”
猜喃这才慢慢开口,嗓音压得很低:“知道名字的,不一定见过人。见过人的,不一定还乐意提。”
他斜了宋敬之一眼,“边境做生意,学会一件事——该绕的就绕。”
坤爷抬手,向门口勾了一下指。
两名手下无声靠近,但没动他,只在门边候着。
宋敬之脸色一滞,像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电光。
他猛地抬起头,眼珠子死死盯着坤爷,声音发紧:“坤爷……这个李二宝,不会就是……就是前段时间在边境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