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望着窗外被厚雪覆盖,死气沉沉的庭院,背影孤峭而阴郁。
低调。
蛰伏。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忍耐。
所以禁足解除,他反而将自己藏得更深,像一条收敛了所有鳞片和毒牙的蛇,盘踞在阴影里,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但这些日子,一想到那个女人险些就死在了木兰围场,他心中的戾气就险些控制不住……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配对宸贵妃动手!
齐侧妃蜷缩在冰冷的地上,透过散乱的发丝,望着窗边那道融入寒夜的身影。
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心底却因窥见了一丝王爷对宸贵妃病态的执念,而诡异地升起一股扭曲的兴奋……和更深的恐惧。
原来如此。
王爷要的,从来就不是拉拢一个盟友。
他要的,是摘下那朵开在帝王心尖,最耀眼,也最带刺的花!
为此,他可以忍受漫长的蛰伏,可以布下最精密的棋局。
也可以……对任何可能伤及那朵花的存在,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怒火,包括她这个得力的侧妃。
暖阁里,寒风卷着雪沫,在晋王脚边打着旋。
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沉默地矗立在洞开的窗前,周身散发出的寒意,比窗外的隆冬更甚。
那股压抑的,仿佛来自深渊的暴戾,并未完全消散,只是被强行按捺下去,化作更深的阴鸷沉淀在眼底。
齐侧妃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牵动伤口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