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知念颔首,不再多言,在芙蕖的搀扶下,转身朝着钟粹宫的方向缓缓走去。
华美的宫装背影,在覆雪的宫墙间渐行渐远,沉静而坚韧。
江令舟站在原地,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宫道拐角,才轻轻吁出一口带着寒意的白气。
他拢了拢单薄的官袍,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江令舟清瘦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孤寂,却又透着一股文人特有的风骨。
时间一天天走过,转眼便到了腊月中旬。
风卷着细雪粒子,敲打在钟粹宫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殿内却暖意融融,鎏金兽炉吐着沉水香的袅袅青烟,驱散了外间的寒意。
沈知念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后,面前摊开着内务府呈上的厚厚册子。
年节采买、宫宴布置、各宫份例赏赐……
桩桩件件,繁杂如蛛网。
她纤细的指尖划过一行行墨字,神色沉静专注,偶尔朱笔轻点,落下简洁的批注。
芙蕖轻手轻脚地添了新炭。
菡萏则将几份雪妃那边送来的,已初步理清的宫务册子,整齐码放在案角。
年关将近,内务府和后宫各处都忙得脚不沾地。
尤其南宫玄羽金口玉言许诺,除夕大封六宫,晋沈知念位皇贵妃。这既是泼天的荣宠,也是无形的重压。
皇贵妃是位同副后的尊荣,一步之遥,便是天下女子都仰望的凤座!
沈知念心中自是期待的,如同静水深流下涌动的暖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