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虽不在了,但太后娘娘亲自选中了王嫔,他又岂容宸贵妃在此处嚣张!
定国公一是为了打压宸贵妃的气焰,二是真的对她恨之入骨!
此刻,他靠在椅背上悠悠道:“老臣从前竟不知,宸贵妃娘娘对古画如此有研究,还能鉴赏一番。”
随即,定国公看向了沈茂学,似笑非笑道:“看来从前,沈大人培养宸贵妃娘娘,当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
京中谁不知道,宸贵妃从前只是六品小官家的庶女,沈家的主母从未为她请过名师。
她不过是凭着一张妖娆的脸,以及勾引男人的手段,才爬上了如今的位置,怎么可能懂鉴赏古画?
定国公这番话,是实打实的嘲讽!
朝中有多少想巴结宸贵妃和沈家的人,就有多少想将他们踩下去的人。
依附定国公府的那些官员及其家眷,听到定国公的话,纷纷附和道:“不知宸贵妃娘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了?”
“《独钓寒江图》算得上国宝,想必宸贵妃娘娘定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是啊,宸贵妃娘娘进宫两年,平时应该没少与陛下谈诗论画。再不懂古画的人,受了陛下的熏陶与教诲,品味也会提升许多。”
“不知可否让我们听听,宸贵妃娘娘对此画的评价?”
“……”
这些人的态度十分恭敬,说出来的话也客气。但不难听出,他们藏在话锋里满满的恶意。
都是觉得沈知念出身低微,哪里能懂古画,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顾锦潇坐在座位上,同样看向了沈知念。
他身着一袭绯色官袍,在地砖上投下狭长的影子。鎏金酒樽斜斜映着前方的宫灯,像是把半轮残月斟进了琉璃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