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你在镇中豢养这多的孩童作甚?”
他在话声中用上了摄神的法术,且手上一挥,便将几十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童相貌轮流变换给对方看。
中年女道徒被余列震慑住了,她瞧见那一张张眼熟的面孔后,面色变换,透露出抗拒之色,但是在余列的威压之下,还是低声道:
“不知、二位道长,这般关注妾身那亡夫的子嗣作甚……”
她咬着牙,面露难色,但依旧道:“掳掠孩童,可是触犯道律的罪过,还望二位道友三思。”
中年女道徒低着头,其并没有看见当她说出“亡夫”一词时,余列和黑水子两人的面色变换。
特别是余列,其脸色顿时就变得格外精彩。
他俩上下打量着女道徒身上的衣袍,这时才恍然的明白对方为何会身着白袍。
此白衣竟然是一身孝服,此女似乎尚在服孝当中。
黑水子狐疑的打量着余列,脸上看乐子的表情忍不住又泛起来了。
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便是余列所感应到的那些孩童,虽然是余列的子嗣,但是并非他所出,反而是孩童们的生父,是由余列所出的。
也就是说,两人跟前的这未亡人,乃是余列的“儿媳妇”?
此种猜想,让余列眉头一时间都是拧成了麻花,心情莫名。
他沉默半晌后,冲那中年女道徒吩咐道:“且带我二人去你那亡夫的棺椁处一看。”
其声色虽然生硬,但是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
中年女道徒见两人要去见其亡夫棺椁,心里越发的嘀咕,但是并没有拒绝,而是顺从的领着两人出了道观,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道观背后崖面一处靠近黑水河的凹陷处。
中年女道徒指着凹陷处的两方石堆,低声道:
“二位道长,此地便是妾身亡夫之坟冢所在了。”
余列来到此地,本是想要检验一下这人亡夫的尸骨,看看其是否也是他的血脉。但是他神识一扫,发现两方坟冢当中都是并无尸骨,有的仅仅是两个骨灰坛子。
旁边的黑水子还发现了端倪,讶然道:“此地看年岁很有些日子了,你这女娃莫不是在诓骗我俩。瞧你身上的白衣,看上去不旧啊。”
中年女道徒连忙回答:
“道长明鉴,亡夫此坟冢,已有六年的光景了。”
她停顿了下,又道:“或许妾身该称其为先夫……至于妾身身上的白衣,乃是妾身日日思念先夫,故不曾换作成其他的衣物。”
余列扭头,凝视着此女,声音沉闷:“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