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急什么?”
对讲机里传来沈巷鸣气定神闲的声音,路鹤没有作答。
五公里之后,孟思期已经能远远望见溯江码头的船坞,还有堆得高高的集装箱。溯江码头有大量的运输车,还有运输工人,以及行人和游客,韩长林的提醒让孟思期也紧张起来,一旦进入溯江码头,嫌疑人手上如果有枪,劫持人质,那将是一场苦战。
就在她急剧担心时,紧张的视野里,白色摩托车撞向了一群人,好像还是警察,但是摩托车速太劲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那班警察猛地冲往两边撤离,摩托车从人群空隙里跃过,刹那间在地面上跌跌撞撞起来。
虽然白头盔还想再次启动摩托车,但显然已经失去了动力。
五辆警车迅速包围了上去,孟思期也看清了刚才发生那紧急一幕的缘由,地面上铺了一段路障,是有尖刺的路障,摩托车胎估计已经被路障刺破了。
从那班警察里孟思期看到了沈巷鸣的身影,看来这条路线是沈巷鸣算死了嫌疑人要闯关,特意设置的。
孟思期解安全带快速下车,已经提上手枪。冯少民提醒:“小孟,嫌疑人有枪,跟在我身后。”
“好,师父。”
所有警员都下了车,借着警车掩蔽,手枪一齐对准白头盔。
白色摩托车已经倒地不起,白头盔慢慢从地面上爬起来,他全身被摩托车制服武装,头戴白色头盔,头盔镜面上闪着五颜六色的太阳光,他正望着团团围住他的警察。
孟思期靠在汽车外后视镜旁,观察白头盔的动作,她相信,即便他身上携带手枪,但不可能在这么多武力包围下拔枪还击,更不可能再逃出法网。
沈巷鸣举起扩音器:“白头盔,举起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孟思期屏气凝神,她知道只要白头盔举起手,这场“游戏”就该结束了,当他取下头盔,他的真面目就会揭幕。
这是陷害了无数少男少女的罪魁祸首,是让整个今阳市城市夜空不再安宁的恶魔,他必须得伏法,必须得接受法律的严惩。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路鹤的侧颜,他冰冷犹如雪山冰雕的侧脸,在溯江的江风吹拂中,呈现刀割般的线条,眼神锐利如剑,他手里的枪如同上弦的弓箭,只等白头盔有异动,他一定能够以最精准的枪法,击中嫌疑人取枪还击的手掌。
也许路鹤在这个世界就将越过命运的轨迹,他一定可以活过未来的三十年。
这时,白头盔终于动了动右手,孟思期紧张地用手枪对准他的手臂。白头盔伸出双手,缓缓举起,孟思期紧蹙的眉宇松了些。
他举到一半,试图脱下头盔。
不一会儿,白色头盔从他头顶缓缓取下,孟思期紧张的心脏停跳般,等待着他的真面目。但是下一秒,她猛然怔住,她知道现在韩队和师父他们都被白色头盔下面的脸怔住了。
白色头盔下面的脸竟然是……徐望途!
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那是徐望途,徐剑飞的父亲徐望途。
白头盔是徐望途这件事让孟思期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啊?徐一周的祖父?徐望途?”
韩长林发出质疑的呐喊。
徐望途丢下头盔,跪趴在了地上,在江风的凌冽鼓动下,他嚎哭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
“为什么?你们是周周的罪魁祸首?你们是罪魁祸首?”
在徐望途的悲泣声中,路鹤放下枪问:“韩队,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韩长林摇头道。
沈巷鸣大声命令:“大家听我说,逮捕嫌疑人,回去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