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中堂笑吟吟地走进来,“圣人,怎么都抓了。我那家都回不去了,尽是串门子求情的。”
女帝抬眼看她,“那就住我这宫里吧。有的是地方让你歇息。”
“臣是来求情的。”
“朕无情。”
“南枭国的裕量公说了,我们要是真动了手,就把那深水港口给炸了。一个舢板都不留下。”
“让他炸,再挖一个新的。”
“圣人如今好大的脾气。那要多少奴隶才做得成,又要花多少时日?莫不是……天癸来了?”
女帝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姐姐该是去领兵平息天妖之祸了。正巧躲了那些人情,朕赐你金刀,代朕亲自出征。”
黎中堂那曼妙身姿僵硬了下,面色凝重地问,“圣人当真要平权?”
“你都说了,朕天癸来了脾气不好。自该是那没有天癸时日的男儿当家些日子。”
“先是三五日,后面怕就收不回来了。”
“骂不到你黎中堂头上……”
黎中堂愕然地看着女帝,“圣人……打下来南枭国,那可是数亿男儿。玩手段的本事一个赛一个。”
“你当朕会留下那些人吗?”
“如此无道,不怕报应?”
女帝按桌起身,她可比黎中堂高出来一头还多。头上的步摇钗纹丝不动,逼视着黎氏女子魁首,“朕。不怕。”
昌祥公封地内,贾小楼正在忙着置办君甲内臣的衣料。
当初查账,账簿上有“甲田”作伪。玉香在她耳旁多嘴一句,这“甲田”是奇门遁甲之意,既不是首要好田,更不是兵甲之田。就是藏私产的田土。
上头来人,若是查皇家御用之物,这“甲田”便要归为棉麻之田,为兵甲内衬提供原料。若是查兵甲内衬,这“甲田”就摇身一变,成了皇家御用织物的桑田。
但里头从来种得都是桑树,绫罗锦缎私售各方,昌祥侯便是死在分赃不均上。
贾小楼归来,圣人给她这郡主封作昌祥公。头一年丝毫不动,等着出货那一日。
一把大火,连人带货烧了干净。就此与那些旧日的利益关系也烧了干净。
这火是季通亲自去放的。
放了这把火,小楼给了季通数不尽的钱财。让他在昌祥镇边上的官道上开了一个茶园。五十亩茶地,季季新采鲜茶,好价钱,好品味。
小楼和季通的联系就此也就断了。
许凡人跟着季通,在茶园里做了一个护卫。许天真则跟着玉香,学些俗道道法。
这一日,妹妹许天真来探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