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年纪不算大,三十有二正值壮年。却为了保下儿子性命。从后宫之中盗走亲子,远遁海外。一路不知多少艰辛。这音律之中,从紧张到欢快,从绝望到希望。
最后以叮咚流水做收尾。
听得人酣畅淋漓。
杨暮客抚掌笑道,“娘娘好技艺,如仙乐入耳,余韵悠长。”
郑薇洹腼腆一笑,“献丑了。”
西厢里姬寅瞪大了眼珠。
季通戳了下姬寅脑门儿,“愣着作甚。”
“我阿母弹琴了。”
“不就是弹琴?这几日天天有琴声传来。隔壁那小少爷多会享受,咱们也跟着享福。”
姬寅摇头,“我也只听过一次……那时还是我随着兄长和阿父去储秀园才听过一次。就是那回我才晓得我生母名字……”
季通愣神片刻,笑过之后,既绕口且文绉绉地说,“她今日肯弹,便说明打开心结。既做人子,当承欢膝下,以娱亲怀。全人伦之节她自欢喜。”
“季先生说得对。我这些日子也是昏了头,只顾着学武学文,也好久没和阿母聊天了。”
一旁的许家兄妹看傻了眼,这五大三粗的季大爷竟还会这么说话?
季通咳嗽一声,“都看我作甚?书不用读了吗?”
三个小娃这才低头老实读书。
如此便又过了几日。
杨暮客修行过程顺当,但独养脾胃,实难供给束土强身法所需灵韵。他便去寻船灵曾船师,问老倌儿何时才能再次登陆。
老头儿拿着鱼竿叹息一声,“再登陆,等吧。等着靠港到岸。”
杨暮客翻个白眼,“您这不废话吗?我是说,途中可还有岛屿?”
“没了。”
“可是还有一年航程呢,一座岛都不停?”
老船师哈哈大笑,“本来有,但早就挖干净了。你要是早生个万年,走这条航路可不是只停那两个大岛。一路上天妖巢穴零零散散,出海礁石不计其数。那时,可谓是百家争鸣,大海多姿多彩,亦是纷争不断。可惜后来,天道宗来了,抓了些去做门兽坐骑。正法教的也来,招募去做手下。老夫,便是那时一头撞在了海山上。”
“没有岛?那途中那群海狮活在什么地方?贫道不信海狮还能一直游在水里。”
老船师叹道,“记着那小家伙披着一个水藻大麾没?”
杨暮客点头。
“那水藻大麾,摘下便能在海面变作一个浮岛。那群小海狮,俱是活在大海狮背上。”
“你不是一直讳莫如深,今日怎地竟然说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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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怯,老夫要到家了啊。”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