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我叫敖麓。”
“东家。这杀奴的命令是主母说的,您看看是不是跟主母言语一声?”
“在敖府之中,我敖麓的话便是圣旨,便是敖彩来了。她也要磕个头问个好。我平日里不在府中住,只是图个清静。”
等敖麓离开后厨园子,那富态婆娘也顾不得捆着的小奴,找到了护院的徐女士。
“徐妈妈,方才东家来了后厨,说不准杀奴。您是不是跟主母通报一下。”
徐女士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主母安排敖瑃和敖玲去陪姜福说话,那贾郡主还没到。她要丫鬟好好给她拾掇拾掇。巧了这姜丫头送来的汉东星的胭脂,当下就拆了包装让那丫鬟给她往脸上抹。
徐女士进屋汇报了厨娘的话。敖彩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每次要吃人肉她敖麓总来坏事儿,眼见着眼角的鱼尾纹都长出来了。再不吃人肉补补,怕是就要坏了面相。
敖氏其实还分内院和外院。
每年船队运货的钱,还有得了聘礼,都要送进内院去。内院是个什么模样她敖彩都不曾见过。听上一任主母说是有口井,井中的水可甜哩。但这园子里的井水都带着苦味,还需让奴人们上山运泉水回来。
前些年内院递了信儿,说敖瑃当不得主母,要买一个丫头好好培养。这才有的敖玲。
她敖彩能不气么?操了半辈子心,这敖家最后还是落到了一个船上的丫头手里。
前年终于见着内院的正主,搞了半天是个坤道姑子。谁知她姓敖还是不姓敖?若是那内院里的拿来充数的呢?
敖彩一直有弄死敖麓的心思。但她也怕,内院里有害人的本事。违背内院命令的敖氏之人都死得无声无息。
到了午宴时候,敖麓亲自到门口迎接小楼。一路引进了宴会。
宴席上主座留了一位,下首坐着敖彩。却没了敖麓坐得地方。敖麓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这两日她没少在这园子里忙活。毕竟是她张罗到了和贾家商会合作的机会。相处几天,也明白了那敖彩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往岁供不曾少过,敖麓觉着敖彩是个能干的女子,由着她去。今日看来,花船上的习性不改。该丢到江中去喂鱼。
本来下首坐着的敖彩看到了敖麓,眼睛眯着。但忽然间就愣了神,睁大了眼珠走下来。
敖彩给敖麓叩头,“见过东家,拜见郡主。”
宴席上一众人都有座,但这主母却没了座。主母不说话,大家都不敢吭声。敖彩便一直站着作陪,旁人吃,她看着。
敖麓给小楼看下航程表,又看了下行船线路。北上入京,一共需三十五日。骨江当下河道繁忙,也许还要逾时。若只用三十五日,便只办三场赏宝会。若半路坎坷,则多办一场。
小楼不置可否。
聊完了经营之事,宴会上尾座的姜福端着一杯酒走近前去。
小楼打量着姜福,这姑娘眼神勾人儿,那泪痣当真惹眼。
姜福端着酒杯来至小楼面前,跪下说,“小女子不懂事儿,寻了郡主家大可道长占卦。因占算不合心意,还想扣下大可道长。但大可道长本领高强,安然离开。姜福给郡主殿下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