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拼命抵抗着那股吸力,但几乎没什么效果。
就在他的灵魂即将被吸入尸体的瞬间,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花板劈下,精准地击碎了祭台上的玻璃瓶。
小何的灵魂碎片获得自由,化作一道白光钻入了黑暗之中,原本马上就要复活了的躯体似乎根本就没有过一丝生气,直挺挺的直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渺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脖子上的黑曜石吊坠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温暖感到吸力骤然消失,他的灵魂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向后拉去。
在意识再次模糊前的最后一刻,温暖看到渺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抱着头,而那些信徒则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七个模糊的身影终于冲进了石室,为首的赫然是——温暖自己。
黑暗再次吞噬了他的意识。
当温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
窗外是熟悉的冥界暗红色天空,远处传来忘川河水流动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温暖转过头,看到老胡憔悴的脸。
他的灵体比上次见面时淡了许多,显然消耗了大量灵力。
“发生了什么?渺风呢?”温暖挣扎着坐起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老胡递给他一杯散发着草药味的茶:“慢慢来,你的灵魂刚刚归位,需要时间适应。”
温暖接过茶杯,温热的感觉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注意到木屋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不,不是人,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挑身影,背对着他们,似乎在观察窗外的景象。
“那是……?”温暖低声问道。
老胡的表情变得复杂:“七爷。是他最后关头出手,才把你从那个仪式中救出来。”
温暖心头一震。七爷,冥界赫赫有名的无常之一,怎么会亲自介入这件事?
似乎察觉到温暖的疑惑,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苍白的面容,锐利的眼神,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正是传说中的白无常谢必安。
“温暖,是吧?”七爷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温和,“秦广王大人要见你。关于那块玉佩。。。他有些事需要当面解释。”
温暖慌忙准备起身,被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按住,顺着手看去,正是“七爷”本人无疑了。
“慢着,别急着给我道谢,咱们一起下去,请吧。”温暖还仔细看了一眼白无常的样子,还别说,还真别说,这白无常不上班,没带妆的样子还挺帅。
温暖跟着七爷穿过地府交错复杂的街区,这个过程中周围路过的鬼魂见到白无常都纷纷避让。
他们脚下的路渐渐由灰石板变成了暗红色的晶体,像是凝固的血液的颜色,踩上去发出轻微的脆响。
“我们这是去哪儿?”温暖忍不住问道。他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块消失的玉佩原本所在的位置现在空落落的,让他感到莫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