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气温渐渐落了下来。
到晚上,星星能看见几颗的时候,兽人们便披上了厚厚的兽皮衣。
“这里面的温度变化真大,白天还热得出汗,晚上就冷得跟冬天似的。”树搂住草,宽阔的脊背为草挡住了夜晚的凉意。
草半眯着眼睛,在树暖烘烘的怀里安静地靠着。
“阿杬说的,这里天上没有云,就像是睡觉的兽人没有被子。加上地上是沙,热得快,冷得也快。”
“进沙漠的时候就说了,你没仔细听?”
树亲昵地环住草的腰。
“阿杬说那么多话,我又不像曜,所有的都能记住。”
草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弯弯的长睫垂下来遮住满是水光的眼睛。
树可稀罕安安静静的草,凑上去在人脸上亲了一口脆响。
在巴掌呼过来之前,立马抱着人塞进兽皮睡袋里。
抓着草的两个手往怀里一拉,双手双脚抱着。美滋滋地在草脖颈处拱了拱,闭眼睡觉。
草动了动,看在暖和的份儿上,没有像在狼山那么的嫌弃。
本就困了,窝在树结实的胸口上,草安稳地睡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兽人进睡袋里去睡觉,夜悄悄安静了下来。
兽人们扎帐篷的地方是绕着泉边,前面是水,后面是树林。
好不容易歇了半天,兽人们身心放松,睡得沉沉的。
殊不知,在帐篷的后面。
林子里,接二连三地亮起了小小的夜明珠似的灯。
两个成一对,小灯晃动,离帐篷越来越近。
帐篷里,曜悄然睁开眼睛。
他**上半身,怀中趴着只穿着一件绒毛褂子的白杬。
熟睡的人脸挤在他的胸口,脸颊微鼓,软弹的唇瓣松开,露出里面的白牙。
曜头顶上的耳朵高高竖起,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低下头,轻轻地在白杬的脸上咬了一下。
没用力,只像叼着伴侣脖颈似的,轻轻地咬住,一动不动。
细微的动静从帐篷边经过,帐篷里的兽人们都睁开了眼睛。
听声判断,外面的是小型兽人。
脚步很轻。
但是兽人们睡着,耳朵贴近地面,能清楚地听到脚触地时那与砂砾磨出来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