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那里是我醒来的地方,也是我当初沉睡的地方,当初我在那里用法相抵住封印药兽阵心的反噬,所以自然也有我的神印。”
“而其他地方只不过是各地的灵气汇集之地,有妖化形,不需要镇守。”
连久明白了。
其实最主要的地方就是浮玉山,只要他的法相一直压着过去的封印,整个妖界,不管东南西北,便都是在他的镇守之下。
只不过他的身影在浮玉山和南禺山,所以那两个地方才会被他的神识覆盖。
走到司阑门前,她又停下来:“对了司阑,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弄明白。”
“嗯?”
连久问:“既然你们把圣人说得那么重要那么厉害,她救天地救黎民,那么当初那场大战的时候,她也在对不对?”
司阑开门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她。
“毕竟关乎苍生。”连久笑说,“更何况安安也在那时候沉睡了,那她一定也在。”
司阑没说话。
但深知他性格的连久却也明白了,自己猜对了。
“那她怎么会放任你献祭自己的法相?”连久点了点脑袋,继续猜测,“除非她不知道你这么做,又或者,那会儿她已经死了。”
司阑眼睛很迟缓地眨了一下。
连久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好像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了。”
她就知道,司阑当时在跟自己说那场大战的时候有隐瞒。
因为他献祭自己法相以后已经成功了,这不可能成为他如今过不去的心病。
而从昨晚得知他的名字由来后,连久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
圣人可能跟妖神一样,不老不死,所以她认识了司阑很久,但由于那时的圣人心系天下,故此司阑在她眼里或许只是天下的一部分。
不管是让司阑去接受人间阑珊也好,还是送他发带也好。
只是圣人对待天下生灵的微不足道的做法。
但这些做法对于司阑来说却是唯一的,于是司阑才会说自己是圣人生命中的路人,她不必记得。
但是在后来那场大战中,圣人为了苍生死了。
以司阑这种固执又偏执的性格,她才会成为他心里的一道坎。
“你骗我。”连久说,“你说她过得很好。”
“没有。”司阑终于出声,音色有些哑,“没骗你。”
他轻声道:“她的确过得很好。”
“因为,圣人不会死。”
连久挑眉:“既然如此,她现在应该也在世上。”
司阑重新转过身,轻轻打开自己的房门,看着桌上的那盏夜灯,道:“不会,只有在乱世之中,她才会出现,所以她现在很好,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