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个人被穿透脑子或许还算是精致美学。
但一群人在半空或者脚尖都没落甲板三秒就被射穿,那就不是精致美学了,就是暴力精致美学。
那丝线坚韧如密度可怕的金属,又像是活着的草木怪物,拟态的攻击形态是具备生物特性的——活,变化多端,诡异且歹毒。
简单,精准,不留余地,没有丝毫拖拽的污点跟残留。
但也有一点点可持续的后续。
比如击杀的人都吊在半空——那丝线可以突然爆发穿刺,也可以用最纤细的丝体提供高空悬吊的力道。
几十上百的尸体悬浮半空,像是巨大的黑暗树木,盛开了死亡的花朵。
那画面触目惊心。
因为前后也就一两秒,没有多余的先兆,也没有留存的隐患。
人死了,死人在其控制下。
没有任何一滴血是外流的,全部控制在尸体内,人好像还活着似的。
天空是干净的,只有不断茂密且活跃游动着的丝线枝干。
那繁茂而古老的柳树?
丝有千千结,百般绕指,万般幽暗的绚烂。
东川这边所有人都惊骇着,唯有东蚀家族的人从巡航船甲板上的惊恐尖叫声意识到了什么。
那吊着的其中一人似乎脸有点眼熟。
“广也”
东蚀平秋等人几乎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拓跋家族这边也齐齐变了脸色。
东蚀广也不只是东蚀家的成员,他还是东川军部的上将,也是拓跋家族的女婿,他跟大越总可不一样,他是两个家族真正联姻的核心关键。
现在,他就这么被刺穿了?
拓跋上将牙根微紧,在硝烟淡去后,目光穿过那缭乱的黑暗丝线,看到了站在船舰顶端的丹,眼底深沉,身体迈出一步,正要借着东蚀广也的死上前交涉。
结果他那一步刚迈出,神经就抽紧了。
舱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雪地靴,毛绒裤,米白蓬松的绒外套,脑袋上还有个大大的猪里狗气的胖狐狸头套。
狐狸眯眯眼,笑得好□□。
但头套下面小小的脑袋,清秀的眉眼,那女孩身高一米六五,明显比高层次发育的权贵阶层男女平均水平矮了一些些,显得有点精致跟单薄,哪怕穿得那么厚,也没有半点气场。
但是,可可爱爱小仙气,步步散漫很轻挑。
她就这么踩着黑暗的阴影,在丝线吊尸体的下方走着,步伐八字,头套上的狐狸耳朵软乎乎,上下一耸一耸的,雪地靴踩在湿漉漉的甲板上,也吧唧吧唧的。
可可爱爱小变态,鸭子步一开,双手插兜,谁也
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