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元君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虽不高昂,却如惊雷般令众人心神震撼。
那语气中蕴含疲惫,更带着不容违逆的天威。
元君庙前的拜台上顿时鸦雀无声,连飘荡的香烟都凝固在半空,所有人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庙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滚落。
他嘴唇颤抖着:“元。。。元君?”
这些年来元君无论是对待百姓还是权贵,都是任取所求,而庙祝也早已将元君当作敛财工具。
若说谁不希望元君醒来,那定然是成为庙祝的他。
“我说,够了。”
元君声音虽轻,却似九天寒泉倾泻而下,不仅让拜台上的众人为之一滞,就连水幕外的众多宾客都遍体生寒。
庙祝双膝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强撑着发颤的身子,向身旁护卫使眼色,却发现那些全副武装的护卫面如土色,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元君目光流转,最终落在一个佝偻着背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一身粗布衣衫,却高举着一个木匣,里面盛着自己最后金银玉器,这些都准备供奉给元君,来换取她卧病在床的长子能康复。
“你。”元君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为何不将这些银钱,拿去医治你的孩儿?”
见元君发问,妇人浑身一震,随即狂喜地以头抢地。
“回禀元君娘娘!民妇。。。民妇怕凡间医药不灵,唯有娘娘显圣,才能治好我大儿。”
“你就不怕你儿死?”元君皱眉问道。
“如今城里早没了大夫郎中了,自打娘娘显圣,人人都说既得神仙庇佑,还要凡间医术作甚?我儿病了三旬,连个把脉的人都寻不着啊!”
她的话突然哽在喉头,因为她看见元君的眼角,竟缓缓滑下一滴晶莹泪珠。
那泪珠落在供桌上,四溅而开,将元君像的脚底浸湿。
只见元君纸像无风自动,素白衣袂轻扬,似有万千思绪。
茶楼内,众宾客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尽皆前倾身子,等待着这位元君接下来的举动。
李霄龙目微阖,水幕中的画面随之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