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琤琤扬起深笑,盯着她的唇,心中的默念几乎与她所言同步。
亲昵地道谢,深笑已转化成嗤笑。
费心竭力地再设计这么一场,可她早已有防范。
不过前世是李玉嫣这般对她说。
当时她惧怕李玉嫣的刁难,将其所言奉为圭臬。全程自是小心翼翼,即便惹得李珏心生不满斥责太过小家子气,也不敢松懈。
却仍旧挡不住那意外。
烈火灼伤了脖颈,小心养护许久仍留下浅浅疤痕。
檀香已点燃,冒出的青烟直冲云上,散入云间。
几名道士随着鼓点振振有词地念着咒法,而后开始绕着祭祀台游走。
其中一儒雅道士忽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黄纸,向天空中抛洒而去,又挥洒些许酒水,另一只手将所持的木剑停留在烛火上片刻,火花跳跃,那道士又迅速抬手。
一柄木剑利落刺穿那些飘散的黄纸,瞬间在空中爆开一层火云。
半燃烧的黄纸灰烬本是悠悠下落,忽而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纷纷偏了转向,直愣愣地扑向晏琤琤脸上。
风速太快,灰烬飘散不可控。
同前世发生之事,一模一样。
晏琤琤噙着笑,不慌不忙地从宽袖中掏出一个软盒,里头放着早已备好的湿布,正想拂手摊开湿布,一一遮挡。
却见李执一个轻步,扬起袖袍将黄纸灰烬挡住,但仍有一些细碎的逃逸,落在他的脖颈处,瞬时烫出一小块、一小块的红点。
晏琤琤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俊脸离自己越发靠近。
她的心忽跳得很快。
眼前的李执如若不知伤痛为何物那般,面色如常。唯有微蹙的眉泄露出他的隐忍。
如玉的嗓音清脆传来。
他说。
“琤琤,你没事吧?”
还说。
“抱歉。”
抱歉?歉从何来?
晏琤琤静静地瞧着他又一个轻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