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自己状态不对的夏观棋去寺庙烧香,他在那里面住了几天,向方丈透露了他的经历,方丈跟他说,那是亡灵得不到安息。
“要怎么做?”他诚心问方丈,“烧纸可以吗?”
方丈摇头:“金元宝。”
夏观棋费了番周折,于一个月黑风高夜,拎着一大袋金元宝去了一片山林,他孤身一人,头上戴着顶棒球帽,一身黑衣,脖子上挂着块开光的玉,要在阴气相对弱的时辰办完事离开,方丈说的。
方丈还说,他要一个人烧元宝,烧一个,念一声,念的是亡灵的名字,叫亡灵投胎去,别再留念尘世。
山林里十分幽静,夏观棋打手电,背着法律条纹往前走了较长的一段路,向西拐,再走上一小段,途中不时有树枝灌木刮蹭到他的衣裤,他走到一处停下来,手一松,袋子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元宝。
夏观棋握着手电朝眼皮底下的那块地照了照。
尸体被警方挖走了,坑没填上,随着风雨的推送拨弄,形成了一个凹陷。
没耽误,夏观棋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准备蹲下来点元宝。
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的泥土突然开始松开,有什么要从里面破土而出,夏观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走,立刻走,不能回头不能停,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车上,但他的腿脚不听使唤,他扎根在原地,两只眼睛僵硬地瞪着眼前的地面。
土停止了松动,归于平静,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是假象,是幻觉。
夏观棋的面部线条蹦到了极致,他摸几下脖子上的玉,指尖发白地加重力道,随即闭上眼睛,缓慢地吐了几口气,竭力试图让自己放松。
不是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吗。
不是说,鬼也怕恶人吗。
各个信息渠道的综合大数据分析,鬼不敢找杀害自己的人报仇,只会滥杀无辜,鬼并不是无所不能。
夏观棋睁开眼睛,他点燃一个高价买的金元宝,轻轻地叫出一声:“周爱萍。”
擦过耳朵的风像鬼哭。
接着又是一个金元宝,又是一声:“周爱萍。”
夏观棋烧着金元宝,起初没什么异象,只有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就在他烧到第三十三个的时候,
“咔嚓”
脖子上的玉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件让夏观棋头皮骤麻的事情出现在他瞳孔里——他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把头发,黏在他脚底,深埋进土里。
夏观棋的身体犹如被冻结,呼吸跟心跳都停止。
脚踝处徒然传来禁锢的触感,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很凉,越来越凉,他的口鼻里好像已经往外喷白气,整个身体都被寒意侵蚀,冰冷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脚踝往上爬。
跑!
快跑!
夏观棋在本能的呐喊下支配四肢,手电筒被他落下,他慌不择路地跑开,正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