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日,萧徇都亲自前往水患最严重的城西慰问灾民,站在河边监督治河情况。
百姓们都是老实之人,看到萧徇慰问,感动的涕泗横流。
萧徇又让林琛雪把很早之前准备好的粮食,全部发放给灾民。
雪白的大米如同流水,衣衫褴褛的灾民们一拥而上,林琛雪维持着秩序,累的大汗淋漓。
皮肤皲裂的妇人颤抖的过来,握住萧徇的手,沙哑着声音道:“我一家五口都饱受水患侵害,多亏几年前娘子派人来此处治河,又施舍粮食,我们才能勉强苟活到现在。”
“娘子大德,老身无以为报,愿意肝脑涂地,报效娘子。”
萧徇一身黑衣,在阳光下愈发衬得皮肤雪白,可如今向来干净的脸颊上,已经沾上了些许尘土。
她丝毫不嫌老妇的手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微笑:“大娘言重了。”
老妇涕泪交加,说道:“凶猛的不是水患,是苛政啊。”
“娘子之于我们,如同父母之于儿女。”
萧徇住在吴郡的这几天,无数的百姓都快要把木屋的门槛踏破,萧徇哪怕是正在吃饭,也照常接待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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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徇从吴郡灾区回来后,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那处的风寒,病了将近半个月。
林琛雪端茶递水、昼夜不离的服侍。
这些日天气晴好,萧徇的身体,总算是有了好转。
萧徇总算是收到了心腹寄回给她的消息。
原来前些日子,胡人与大楚交战,大楚三万兵力,却打不赢胡人五千骑兵的原因,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与熊清原的贪污军饷有关。
熊清原本来以为,楚军已与胡人议和,两方不会再起冲突。
所以他才去贪墨掉大量的士兵军饷。
下雪
的日子里士兵们穿不暖,也吃不饱,再加上拿不到军饷,怨声载道,军心不稳,自然无法打仗。
萧徇将信中所说的内容整理一番,便给长留城的心腹连夜发出密信,让他把熊清原贪墨军饷的事给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随后,萧徇立刻上表,弹劾熊清原。
林琛雪:“可是皇上如今的所有奏本,都要经过高公公的手,只怕会被压下来。”
而且皇帝现在正在生病,身边除了高耽,是谁都不见。
高公公如今是太子党,自然不会将这不利于太子的事情告诉皇上,连弹劾熊清原的奏折,只怕都会压下来。
皇上是在病中,没有高公公告知,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若是以前,皇后萧棠还能监督着皇帝看奏本,现在就连她也见不着皇帝的面。
如何将这件事说与皇帝听?
萧徇垂眸,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微微一笑:“我只怕高公公不压那份奏折。”
林琛雪恍然大悟,迟疑的说道:“皇上多疑,若是发现只有他自己被瞒在鼓中,必然会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