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屡屡上表请求觐见,解释自己的制河理念,都没有音信。
但可现在圣上终于肯见阿爷一面,这是不是意味着,阿爷日后便能更好的治理水患了?
两人就站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谢括嘴唇都冻的乌青,双腿都在发抖。
谢挽青:“阿爷,不如我们去马车里等罢。你的身体……”
谢括摇头,倔强道:“皇上召见,作为臣子自然要在宫门口等待!你莫要管!”
谢挽青皱着眉,心中担心阿爷的状况。
但马上就要面圣,也不能去别的地方休息。
忽然听到城门内慢悠悠传来张文的声音:“谢大人,可以进来了,皇上等你呢。”
宫门缓缓打开,谢括应了一声,急忙扶着谢挽青往里走。
寒风一阵一阵,两人刚走进宫门,城墙上忽然浇下来一盆水。
“哗啦啦——”
刹那间,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这水不是普通的水,这是皇家冬日从卧龙山脚取回来的冰,融化之后的冰水,淋在身上,被深秋的风一吹,透骨寒凉直刺心底。
谢括被浇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就被套上一个麻袋,黑暗中忽然钻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手中拿着长棍,对着谢括和谢挽青拼命的招呼。
谢括本来就是老头子,这样一下,直接昏过去。
谢挽青尖叫着,大声呼救,但她是个女孩,力气太小,很快就被压在地上。
所幸几个太监打了十来下就离开了,谢挽青拼尽全身的力气将麻袋挣脱,又手忙脚乱解开父亲头上的袋子,颤声道:“阿爷!”
谢括已经晕了过去,气息微弱,喉咙里像是有痰,一出一进的声音格外恐怖。
谢挽青大脑嗡的一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张文慢悠悠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谢大人,皇上有事,今夜的召见,就算了。”
什么?!
就算了!?
谢挽青不敢多想,心跳如雷鸣,急忙将阿爷给扶了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宫墙门口的侍卫,如同死人般站在那里。
谢挽青连拖带拉将阿爷托上马车,逃
()也似的离开了宫门口。
……
谢挽青带着谢括回家时,谢括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谢夫人看到丈夫如此,急的直哭:“不是进宫去见皇上了吗?怎的搞成这般模样?”
家中下人将十来个汤婆子全部捂在谢括周围,给他盖上厚厚的棉被,又端上汤药。
两个时辰后,谢括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但喉咙里却咔咔作响,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清晨时,大夫才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