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继续道,
“他后来和我承认,是成亲那日他一眼便看中了。”
“我那时候以为,他和我们闹别扭是想彻底和府里划清界限,没成想。。”
容毓垂下眸子。
那俞先生临走的前几年,日子过的也是苦楚。
福宁蹙着眉,紧紧摁着太阳穴,就好像有一万根针排着队在扎她的脑仁。
平常只要摁一摁便好了,今天却怎么也不起作用。
头顶忽然落了一只手,轻轻揉着。
容毓并不说话。
他很心疼苑福宁。
她头疼,他的心里也像有刀割似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福宁推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
“还没问完。”
容毓拉住她,“我替你问吧。”
苑福宁看着他的眼睛,极其平静,“我早晚会知道。”
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屋里,陈真正在给熊岳施针,头顶一圈,手腕又是一圈,熊岳似乎很痛苦。
陈真:“熊公子是喘鸣之症,不难治但会遭些罪,不如你在扶州停个一年半载的,我替你医好了再走。”
熊岳想摆手,被陈真一把摁住。
“别跑了针。”
容毓:“熊公子要是愿意,我可以为你在客栈租一间房,这样治伤也方便些。”
熊岳沉默很久,“我没有钱。”
苑福宁:“你肯来把真相告诉我们,已经是有恩之人了,不敢收钱。”
熊岳没再说话,只是眼神依旧往下瞟,穿着破鞋的两脚直往后面藏。
苑福宁掐着手掌:“河边宴,熊公子知道多少?”
河边宴只办过五年。
邀请的都是过了铨选考试,即将入府衙为官的新人。
宴会从赵衡入仕开始,到俞长君淹死在河中为止,一年一次。
那场河边宴前还有个小小的插曲。
往年,吏部铨选的成绩进了腊月就能下来,可那年却拖到了腊月中旬,迟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