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奎指的是两个身形看起来还算壮实的中年男人,虽则体型看起来不错,但是受的搓磨久了,精气神差的很,眼睛没有神采。。GóΠъ。oяG
听到老鱼头报价,他眉头皱起,起了打退堂鼓的意思,“这么两个人加起来就得六十两?老鱼头,我第一次帮衬你生意,你给的实在价要是这个价格,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两个人你继续留着吧,我去哪家牙行挑两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也用不上六十两。”
人牲生意不好做,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多,实打实出钱买的人少的很。
眼见马上谈妥的买卖就要没了,老于头堆笑,“白老板有所不知,你去外头挑,价格便宜的肯定有,但你想要的是能打能扛的,那我敢说外头你绝对挑不上比我这里更合意的,那两个都是手上有真功夫的,搁外头没有一百两没得谈!把人拉回去好好养个三五天,立马生龙活虎看家护院打杂不在话下,保管你用的省心!你要是真心想买,这样,我给你再便宜五两银!最低价了!”
白奎故作犹豫,视线来回打量架台上待售的人牲,好一会后才勉为其难,下巴朝被绑在中间的狼狈小姑娘点了点,“这样,我还给你六十两,把那个一并捎了,如何?”
“诶哟喂可没有这么做生意的,我又会你五两,你到打起我值百两银子的人牲主意,白老板,没诚意了不是?”老鱼头嘴角抽抽,顿时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拿起木槌准备继续敲锣吆喝。
白奎淡定抻袖,哼笑,“值百两银?就她?白某眼力尚在,那姑娘是个烈性子,她身上的伤就是反抗得来的吧?要不也不能被堵了嘴绑在台上。瞧她那龇目瞪眼的凶悍样儿,真要卖出去伤了主顾,照黑市的规矩,只怕老鱼头你得赔个底儿掉。行吧,你就继续留着等百两银,我上别处看看去。”
老鱼头,“……”木槌僵在那儿怎么也敲不下去了。
黑市有黑市的规矩,当中一条便是从这里卖出去的货品,若是主顾不满意,在规定时限内是可以拿过来退货的。
这里的人牲在摆上台前都会经过驯化,驯服了才敢拎出来卖,但是怎么也没办法驯服的不是没有。
台上那姑娘就是驯不服的主儿。
他已经往外卖了三回了,每次都是当天卖、当天被退回。
仅是退货还好说,最怕她把主顾弄伤了,他这个卖主不仅得退款,还得自掏腰包赔偿主顾医药费。
“三个人八十两不二价!要就带走,好歹让我赚个跑腿钱!”他一咬牙,下狠心道。
已经走出几步开外的男人回头,唇角勾浅笑,气定神闲,“成交。”
……
离开黑市时,照规矩,一行是被蒙眼送出去的。
到通往临近小镇路口,蒙在眼睛上的布带才被解下。
白奎把两个新买的搬运工交给手下,及后领着一言不发的小姑娘在镇上找了家客栈,吩咐店小二帮忙买套干净的姑娘裙衫,备热水,让姑娘把自己打理好。
小镇的客栈又小又旧,地上铺陈的木板都透着年月久远的味道。
客房中间的木桶已经装了热水,在秋意瑟瑟的十月末,冉冉散着热烫温度。
房门已经关上了,上了栓。
凤临脱去那身邋遢布衣,进了木桶,将自己整个沉入热水中,很久才浮出水面,桃花眸张开,眼眸通红。
眼眶、眼睫处有水珠不停往下滚落。
她在房中呆了半日,走出房门时木桶里的水早已凉了,天际红日半沉,落霞孤鹜齐飞。
出了房间,她拐进隔壁,男人一袭玄色锦袍坐在桌旁,宽肩窄腰,身影魁伟,硬朗面容神色淡淡,与初见时一样。
看似好接近,实际事事皆有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