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渊没有待得太久,陈清雾情绪好转之后他便告辞了。
纵有堂皇的理由,夜里跟弟弟的女友单独相处也有瓜田李下之嫌。
陈清雾收拾洗漱之后,去床上躺了下来。
拿过手机,给孟祁然发了一条消息:
才想起来明天要去见客户,不能出去逛街啦。你早点回南城吧,比赛结束了好好休息。
这条消息在半小时之后得到回复,只有一个“好”字。
她想,孟祁然一定是如释重负。
躺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睡意。
陈清雾爬起来,披一件外套,走到外间工作区,打开了所有的灯。
从钱老师留下的一台旧冰柜里,取出密存的陶泥,擦干净工作台和旋转台,开始捏泥塑形。
拉胚机更高效,但徒手捏塑的过程,让她思绪放空,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孟祁然整夜失眠。
第二天上午便出发回到南城。
祁琳对儿子的提前归来很是惊讶,“不是说白天要陪清雾,晚上才到吗?”
孟祁然将双肩包往沙发上一扔,“昨晚没睡好,我补个觉。中饭不吃,妈你别叫我。”
祁琳愣了下,因为少见孟祁然这样神情沉郁。
她没多问,叫他好好休息。
孟祁然摔上房间门,将自己掼在床上。
抬手臂搭住额头,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那镶嵌玻璃的木质展柜。
一只清润漂亮的水杯,安静地置立于灯下。
他望着它,希望自己能尽快睡着。
一直到傍晚,孟祁然才下楼吃了顿晚饭。
南城不禁摩,他去车库随意骑上一部杜卡迪X-Diavel,戴上头盔,出门。
与沿路灯火一一擦身,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路口,向着山里驶去。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速度快如飞驰,像是想要借此擦除掉昨晚灯下的那一幕,当他避开了那一吻,清雾那不可置信的受伤目光。
灯火逐渐稀疏寥落,两侧树林渐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