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她送的还是谁送的。沈晗霜从未见过祝隐洲在腰间佩戴任何东西。
祝隐洲虽惯使剑,但他不会像虞临风那样佩剑。
因为曾听堂哥说起过,沈晗霜知道祝隐洲用的是一柄制作工艺极为复杂,但轻薄如绢,尤为易于携带和藏匿的软剑。据说可以弯曲置于袖间或腰带内。
不过即便曾做过三年夫妻,沈晗霜也没有见过祝隐洲的那柄软剑。
而她送与他的玉佩和香囊更是从未被祝隐洲佩着带出去过。
这是沈晗霜头一回见他将它们佩在腰间。
那枚由她亲手缝制又剪破的香囊……
应是被人缝补好了。
沈晗霜没有去想是谁补好了这枚已经被她留在过往之中的香囊。她几息之间便已收回了目光,悉心注意着外祖母的状态,不再看向祝隐洲。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隐洲眼前虽有许多人,但他沉静的目光其实一直遥望着她。
一瞬都不曾移开。
待礼官宣读完长篇的吉诏,便是皇后说话的时候了。
沈晗霜看见皇后正神色庄重地说着些什么,但她垂下眼睫,并未细听,也不再继续看向一国之母此时的端庄仪态。
自从得知皇后曾对外祖母下手,在沈晗霜心底,无论皇后做这些事的目的或出发点是什么,她都已经无法再对皇后怀有任何敬重或亲近的感情。
皇后的话说完,太子本该接着在一众女眷前代没来参与秋祈的帝王说些什么。但祝隐洲只神色冷淡地朝一旁的礼官摇了摇头,淡声道:“开始吧。”
“是。”礼官恭敬地应下。
在场的所有人便都听见礼官高声宣布今日的秋祈之礼开始。
随行来了洛阳的礼官分列成两队,站在自行宫外上到青云寺的数百级阶梯两侧。和他们一样站在山阶两侧的是今日的护卫,都是自洛阳军营抽调过来的精兵。
一袭繁复礼服的皇后行在最首,太子祝隐洲和二皇子祝寻分别跟在她的身后。
紧接着,便是按照家主官职依次排列的官员家眷们。
沈晗霜的两位伯母代表着沈府,自然排在前列。
但如今明面上,沈晗霜的外祖母身体不适。为了不耽误秋祈整体的进程,明老夫人主动换去了队伍最末,走到了那三位同样需要人搀扶的贵女身后。
是以沈晗霜并未与两位伯母同行,而是仍然与明姝雪一起陪在明老夫人身边,待其余女眷都往前走上山阶后才跟了上去。
嬷嬷与侍女都没有资格参与秋祈,沈晗霜她们后面不再有别的人跟随。
明老夫人实际上并未中毒,本有余力自己登上这些山阶,但为免被任何人看出破绽,她还是由沈晗霜和明姝雪扶着,走几步便停一停,在原地缓一缓。
就在她们前面的那三位贵女也似是经历着巨大的煎熬,很快便脸色煞白,看着虚弱不堪,俨然一副重病之人的模样,似是下一瞬便会脱力倒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