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堰本能护住樗里荇荇,可眼看大娘要往旁边专注吃馒头的小孩处奔去,樗里荇荇犹豫再三,还是冲过去推开了小孩。
因为她记得黎若宝说过,让她干些人事。
可就是这么一下,与大娘撞了满怀,丘堰赶紧拉开二人距离,大娘就像发疯似的缠上了樗里荇荇与丘堰,鬼卫们与樗里荇荇的丫鬟也上前,老板让伙计把大娘拉出去,还与樗里荇荇赔罪,免了她其中一间房的房钱当是赔罪。
原以为是个小插曲,可就在两日后,樗里荇荇与同行的几人都有高热之状,还伴有咳嗽。
特别是樗里荇荇,短短两日竟然咳血了,还病恹恹的,双目无神。丘堰照料了半日,路上也寻不到大夫,只好往回走,想进城中找医馆。
可兹诸城仅有的三家医馆早已人满为患,便是有金子也不好插队。兹诸城物价低廉,此处的人对钱的欲望不高,因此便是有钱,也比不过早些来排队实在。
又耽搁了半日,好不容易轮诊到了她们,可一剂药下去,无半点起色。
樗里荇荇回了客栈便浑身无力,头痛耳鸣,嗓子又肿胀干痒,她不想吵醒侍病的丘堰,便扶着墙,想自己去开窗通风,刚站起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丘堰被惊醒,背着晕过去的樗里荇荇又去了医馆,还未到时,她便咳了血。大夫把镇店之宝的血参也用上,依旧无力回天。
丘堰望着眼前的樗里荇荇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她呼吸愈发薄弱,若是她们郡主在就好了,那时的宁二夫人几日便有好转。
正当丘堰犹豫不决之际,樗里荇荇暴毙而亡,同行的丫鬟与鬼卫,半数都死在了医馆。
她只好带着余下的人与尸体返回京上城,又服了些预防的药才上路。
樗里荇荇被丘堰换上了新衣,也擦拭了身子。闭目的她就似睡去一般,斜靠在马车上。事发突然,连棺材也被扫荡一空,丘堰只好买来凉席匆忙安置,望着樗里荇荇,遥想几日前她还与自己畅想着到寒关后的日子,丘堰眼泪便流了下来。
丘堰不知她最后默念的是什么,她发病的第三日已经不能说话了,或许她也没有料想过才短短三日便不治身亡,若她真有心愿未了,那便是张月白了吧。
回到京上后,黎若宝命人把尸体都烧了,包括樗里荇荇的,又撒了预防的药粉在府内,来不及悲伤便要应对之后的事,又让丘堰彻查兹诸城一事。
“宝宝,你伤心吗?”一日之内得知消息再到尸体火化,宁余意心里难受得紧。
就差一步,樗里荇荇就能见到张月白,或许张月白也是喜欢她的,再不济二人日久生情也可修成正果。樗里荇荇那么讨人喜欢,张月白定能被她打动。
“伤心。”黎若宝看见尸体时,心也紧了,事发突然,连抢救的机会也无了。
“那你为何不哭?”宁余意早就发现了,自小便没有看到她哭,她会发呆,会缅怀,就是不把情绪表现出来,这样不好。
“若每回都要哭,时间便不够用了。不查明此事,死的人只会更多,包括你我,甚至宁家。”黎若宝能为樗里荇荇做的,便是安置好她的骨灰,查明此病后遏制,让更多人不受疫病所害。